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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像,畫上的人是短頭髮。

底下留白處寫了幾個象形文字,樊青雖然是本地人,但是漢族,一下子沒看出是什麼意思。

「太難上色了,泥板也沒壓平,就這樣吧。」

欒也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樊青猛地抬頭,對方依然閉著眼躺在原處。

「沒畫好。」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樊青肯定覺得對方是在自謙或者裝逼,但欒也語氣很平淡,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情緒。

大概率是畫到一半心情又有點不對勁,開始自我評判了。

「……挺好的。」樊青注視他幾秒,低頭重新看畫。

欒也睜開眼,目光落在樊青身上。

「這畫的是第一次徒步的時候嗎?」樊青問。

「能看出來啊。」欒也終於笑了一下。

「能,挺熟悉的。」樊青笑了笑,「雪山,草甸,風馬,還有——」

他看了一眼底下的背影,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樊青盯著左下角的小人,心臟突然有些失控,整個人從裡到外變得有些發熱。

「還有——」

「你。」欒也說。

第23章

欒也跟著湊過來,低頭去看畫,問:「看不出來嗎?」

他四五歲時學的水彩,出國以後就很少動筆。剛才畫到一半,他已經有點後悔了。

技巧已經生疏了,泥板應該是用稻草和泥土、棉花之類的壓出來的,紋理有些凹凸不平,顏料也挺難調……

藉口很多,但總結下來就是——那股一開始的熱情勁又褪了下去,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

要不就這樣吧,反正畫不完又不會和小時候一樣挨罵,找個藉口說說困了回去睡覺什麼的……

欒也邊想邊抬頭抬頭,發現樊青已經睡著了。

靠。

欒也盯著對方看了許久,樊青睡得挺沉,眉目舒展,胸口輕微的起伏著,整個人安靜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樊青長相很優越,欒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但現在認認真真打量會兒對方睡著的樣子,這個感知便更加明顯。

要是現在把人直接叫起來,說自己懶得畫了不如回去吧……對方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的,欒也想。估計樊青會愣一下,然後直接站起來和自己說「好,走吧。」

他不會說,為什么半途而廢,為什麼不堅持一下。也不會說,欒也,我對你很失望。

對方的情緒比自己,甚至比大部分人穩定得多。

欒也輕輕吐了口氣,重新低下頭,在左下角勾了個小人。

這次再動筆,欒也莫名就平靜了許多。

反正樊青也不是專業的,更不會挑剔說欒也你這幅畫哪兒有問題——他要是敢說自己就把他從樓上踹下去。

樊青不僅沒說這些,反而因為緊張,盯著畫半天沒出聲。直到欒也開口提問。

「看得出來。」樊青的目光終於從畫上移開,回到欒也臉上。

「我就是……沒想到。」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點,「你畫我幹嘛?」

「不幹嘛,就是那天你穿成那樣挺帥的。」欒也被逗笑了,「留個紀念。」

「……哦。」

目光對視幾秒,樊青又低下頭去看畫。

「這個……」樊青指了指底端又像蝌蚪又像圖畫的象形字。「是你寫的?」

欒也示意了一下後面寫滿這種文字的牆壁:「看著挺有意思的,本來想問問你的。睡得太香了沒好意思把你叫醒。」

樊青有點不好意思,耳朵的熱度又上來了。

「服務員上來換茶的時候問了幾句。她說這種文字是世界上唯一還在用的象形文字,已經一千……」

他停了一下,樊青替他接上。

「一千七百年。」

一種奇怪、神秘的,已經流傳了一千七百年的文字。現在被欒也寫在了自己的畫上。

「對。」

欒也笑笑,俯身太久了有點酸,他手放在後頸按了按脖子:「就和她學了兩句。」

「你不是本地人嗎?還以為你能看出來呢。」

樊青看著那句話,半天沒有動彈。開口時聲音有些啞:「小學學過,忘了。現在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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