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哭了吧?」
樊青悶悶的聲音立刻想起:「沒有。就是想抱你一會兒」
「回去再抱行嗎?」欒也順手揉了一把樊青的後腦勺。「晚上風還挺大。」
樊青哦了一聲,起身鬆開手:「回去你那兒嗎?」
欒也看著他:「你要想各回各家也行。」
「不是……」樊青笑了。「喬飛白一家是不是還在呢,萬一和上次一樣撞見了怎麼辦。」
「住樓下呢,又不會上樓。」欒也說。「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喬飛白送他們去機場。」
「你要是實在擔心撞上……」欒也笑了笑。「我看了一下,二樓沖外面那扇窗戶也不高,牆根還堆了石頭。」
「翻窗戶啊。」樊青愣了愣。
「嗯。晚上你就偷偷翻進來,睡一覺,早上再偷偷翻出去。」
欒也說完先把自己說笑了,一邊樂一邊問樊青:「你小時候沒翻過牆嗎?」
「……沒。」樊青看著欒也樂不可支的樣子,嘆了口氣。
欒也笑著拍拍他:「走吧,乖寶寶。」
一樓的房間燈全滅了,應該是明天要去機場,睡得很早。木阿奶也已經睡了。樊青和欒也安靜地上了樓。
對於來欒也這兒過夜,樊青一回生二回熟。欒也先進浴室洗澡,樊青待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環顧四周。
來過很多次了,房間的布置和很多民宿一樣,但欒也的生活痕跡也很明顯。
收拾得很整齊的電腦,相機,印表機,徒步裝備……有他自己帶來的,更多的是後來買的。
屬於欒也在這裡生活過的實感。
就是不知道對方回去了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欒也國內除了自己親媽那兒好像沒有住的地方,但這次對方還沒下定決心要回去。寄回美國的話……挺遠的。
樊青漫無邊際想著欒也離開後的事,但和以前不同,這次他心裡沒有那種一陣陣仿佛下一腳就要踩空的恐慌和不安,反而很平靜。
欒也說他會回來,就肯定會。
浴室里的水聲傳了出來,在這麼安靜的房間裡聽起來還挺清晰。樊青沒忍住往那邊看了一眼,又轉過頭。
樊青換了個坐姿。
過了一會兒,水聲停了,樊青聽見了吹頭髮的聲音。
浴室門被打開,聲音就更明顯了。欒也的說話聲和吹風機的聲音混在一起傳出來。
「衣櫃裡有新的內褲,沒穿過。」他探出頭看了一眼樊青,「睡衣也有,但我穿過,不是新的。」
「……沒事。」
樊青拉開衣櫃拿了衣服,等到欒也吹完頭髮出來,竄進浴室。
剛才洗澡的水汽還沒散去,狹小的空間裡熱氣騰騰。上次用的洗漱用品還放在原位,樊青沖了個澡,出來時欒也已經在床上玩手機了,打字打得很快,好像在寫什麼東西。
樊青上床時不小心掃到一眼,全是英文,好像是封郵件。
見到樊青,欒也放下手機:「洗好了?」
「嗯。」樊青掀開被子鑽進去,和欒也裹在一起。
欒也抬手關了燈。
窗子開了三分之一的紗窗,透氣又涼快,用不著開空調。被子還是欒也超市里買的夏被,兩個人擠在一起也不嫌熱。
樊青摟住欒也和他貼在一塊兒,抬頭去吻對方。
關著燈,黑暗裡樊青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親欒也全憑感覺,眉骨臉側,耳際頸間一路親過去,熱氣落在皮膚上,欒也被他親笑了。
「欸,你怎麼親得跟狗啃骨頭似的,東一嘴西一嘴的。」
還是那種幾個月大第一次被餵了大棒骨有點興奮過頭的小狗。
樊青被他形容得有點不好意思,抱緊了對方:「我……可能是想你了。」
「我還沒走呢。」欒也說。
「我知道。」樊青摟著欒也的腰,聲音很低。「從你說你要走的時候……就、感覺想你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肉麻,但因為樊青的語氣認真,語調很輕,你能聽出來對方事真心的。
這句話都說了,剛才樹下因為情緒沒能說出來的那三個字就很容易說出口了。
樊青又湊過去,小狗啃骨頭——小狗親骨頭似的親了一下欒也的嘴角,把剛才沒說的那幾個字補全。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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