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沈時聞不想瞞了。
在知音畫室明亮的燈光之下,宋知昭正欣賞把玩著那枚戒指。
沈時聞看他抿唇笑得燦然,心裡也甜滋滋的,正想湊上前去討個香吻,再哄著老婆陪自己出去吃個燭光晚餐。卻不料視線一轉,在角落垃圾桶里看到了抹礙眼的紅色。
「賀雲景來過了?」
他眉頭瞬間聚攏,語調也變得酸溜溜的,毫不掩飾濃烈的醋意。
宋知昭略顯侷促地將手放下來,偏轉了視線不敢與人相對,在稍微猶豫片刻後,還是如實答道:「是,他上午來的。」
沈時聞到底還是沒捨得對短暫分離了半個月的男朋友發脾氣,只是闔眸深吸一口氣,將那份怒意強行壓制。
可即便他再想裝作視而不見,眼睛也忍不住向那角落裡瞄去。他終是忍無可忍,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到垃圾桶旁,將那束紅艷艷的玫瑰花拎了起來。
宋知昭不明所以,目光緊緊追隨著人,疑惑問道:「你要幹嘛?」
盯著手中的玫瑰花,沈時聞已經想像到了賀雲景是怎樣將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然後騷包的拿著它們來到畫室,在跟宋知昭談笑風生後,將這束玩意遞給了他。
想到這裡,沈時聞內心翻湧的怒火就愈發強烈,他瞬間好氣全無,言語間也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不幹什麼,我要把這個礙眼的東西丟出去。」
丟出去,統統丟出去。
這束玫瑰花也好,送花的那個人也罷,都能丟多遠就丟多遠!
一提到這個賀雲景,沈時聞就氣得要命。
早在上初中時,賀雲景就沒少跑到他面前跟宋知昭故作親切,那場面屬實是礙眼。
起初因為人替宋知昭解過圍的緣故,所以沈時聞就強行忍耐了。可是卻沒想到這傢伙慣會得寸進尺,竟然追著宋知昭的步伐進了同一所高中。
剛上高中不久的時候,因為沈時聞的威脅和林書昀的出現,賀雲景曾消停過三年,也沒再整什麼么蛾子。
可是沈時聞萬萬沒想到,人竟然也考進了玉江美院,還成為了宋知昭自幼恩師——付言誠先生的學生?
這下好了,那賀雲景不僅距離宋知昭很近,還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兩人的關係只會比從前更親近!
沈時聞還試圖安慰過自己,認為賀雲景只是將宋知昭當友人,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在剛上大學不久,他跟宋知昭談戀愛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就發現那狗東西看自家老婆的眼神不對勁。
後來更是膽大妄為,竟敢時常對著宋知昭無事獻殷勤,不是今天送奶茶,就是明天邀請一起看電影。雖然這些都被宋知昭一一回拒,可他還是氣得肝連著腎一起疼。
有幾次沈時聞實在是氣不過了,便大晚上將宋知昭從美院叫出來,拉到附近的那家酒店快活一晚上。
無論位置在上還是在下,他都會特意在宋知昭脖頸上落下點不太明顯的痕跡——畢竟如果印子留得太深了,宋知昭是會悄咪咪生氣的。
好在後來宋知昭不知為何,在剛上大二時提出了要跟他在校外租一間公寓同居,這才讓沈時聞煩躁不安的心逐漸沉靜了下來。
但是今天沈時聞看到那束花的時候,他就又開始無法淡定了。
不是,哪有人這麼不要臉的,居然在七夕送別人的男朋友玫瑰花?什麼意思,是當他這個正牌老公死了嗎!
沈時聞敢確定,如果姓賀的那個混蛋現在站在他面前,他必定給人一頓毒打,警告他不要再覬覦別人的男人。
可惜那傢伙連個人影都沒有,他滿腔的怒火根本無處發泄。
沈時聞眉峰輕蹙,獨自生著悶氣,順勢將那束玫瑰挨個花枝拿出來,再把花瓣撕個粉碎。
宋知昭生怕那玫瑰枝上有殘餘的花刺,連忙走上前來,握住人手腕安撫道:「老婆別生氣了,再傷到你的手。」
聽到人在關心自己,沈時聞心中有一抹暗爽,但是又故作滿臉不高興地把花枝重新丟回到垃圾桶里,嘴裡嘟噥著:「真礙眼。」
宋知昭看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耍小性子,強忍著笑意繼續哄道:「是,你說得對,人跟花都一樣礙眼。我這去把這個花丟了好不好?」
沈時聞這才心裡稍微好受了些,但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那人呢?你能不能以後不要跟那個姓賀的狗東西再來往了?我看著心裡不舒服。」
其實何止是不舒服,他簡直是能喝下兩罈子老陳醋!
要不是顧及著宋知昭的顏面,他非得邦邦給那賀雲景兩拳,將人打出玉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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