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發現了蟲母的小動作，並且前去查看。

【媽媽，您在……解決嗎？】

這句話說的有問題。

什麼解決不解決的啊、

「媽媽又不說話了。」

【媽媽，說話呀。】

「媽媽，不想理我，是嗎？」

【您只回答了我那一個問題，媽媽，我還想聽您回答其他的，回答剩下幾個。】

【……媽媽。】

塔汀：……

光忙著蹭翅膀了，想解決一點癢意，這也導致了他沒有太專注聽子嗣講話。

直到耳尖傳來刺痛。

「嘶。」

【咬咬，咬咬。】

【媽媽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

塔汀一瞬間沉默，他好像被狗咬了。

「我是啊，我是啊。」蘭伽葉斯說著，時不時在母親的耳旁吹著熱氣，惹得母親耳朵紅紅的，「難道媽媽想選擇人類？我不行嗎？我不可以嗎？」

什麼是不是的，又、又選擇什麼。

蘭伽葉斯，你到底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題！！！

【我是媽媽的狗啊？】

【我不是嗎？我是的，我是啊，我是。】

【媽媽，您為什麼會這樣想？內心裡，大腦里，動作，言語，表情。】

【從一開始，我不就是您的嗎？不是您的狗了嗎？還是說，您有了其他的，不再需要我了？……】

噢不。

蘭伽葉斯表現得越來越「瘋癲」，有些拴不住了。

他說的這些完全可以說是憑空想像，你真的沒有說過這些話，也沒有做過。子嗣的想像力還是太過於豐富

「親愛的。」

塔汀：「啊、！？」

原本還在小幅度蹭著身後的牆，被突然一句「親愛的」擾亂了動作，「什麼，哪裡來的聲音，等等。」

這不對，不對，這不對。

什麼，什麼。

「為什麼要怕我呢？」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要滴水。

越是溫柔，塔汀就越覺得害怕。

左耳是利貝爾塔的柔聲細語，右耳是蘭伽葉斯一直在釋放的「愛意」。

「不要怕，不是最相信我的嗎？那個時候，靠到我的身邊，和我在一起。」

【媽媽，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嗎？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媽媽，喜歡我吧，喜歡我。】

【我可以獻出我的生命，可以獻出我的心臟，可以獻出我的骨骼，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交給您。】

【喜歡我。】

【求您，疼疼我。】

塔汀的腦袋亂成一團，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害怕還是興奮。只感覺到軟綿的舌尖抵在尖銳的虎牙上反覆頂著，血腥味很快在自己的口腔蔓延。

「喔。」

【想要一直待在媽媽身邊，媽媽只留我，好不好。】

【我不會強迫您的，選擇權在您的手裡。我只是……】

「我只是想被媽媽關注，多關注我一點吧。」

塔汀：……

不得不說，蘭伽葉斯頂著這個聲音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有點毛骨悚然。

昔日裡的好友居然就是一直覬覦自己的子嗣。

……

啊。

【您是喜歡人類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

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都不喜歡。」塔汀回答的很乾脆果斷，沒有一絲猶豫，「乖點好不好，不要再抓著我的腳踝了，我又看不見你，……不舒服。」

「都不喜歡？……」

【不喜歡我嗎？】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您之前不是說喜歡我的嗎？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還是說我哪一句話惹到您不開心了，讓您感覺到我沒有價值了，我不再會被選擇。】

他總是在選擇這一塊很較真。

「媽媽。」

利貝爾塔的聲音迴蕩在小巷子裡，貫徹。

塔汀只能聽見聲音，感受到身體每個地方的變化，肌膚的觸碰，呼吸的交織。但他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人類看不見蟲族，看不見子嗣。

只能聽到極為相似的聲音，在耳旁不斷圍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