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事情。
想到了很多東西,記憶在大腦里不斷來回穿梭。
塔汀感覺到有些暈,腦袋沉沉的,「水溫……水溫多少度來著。」
他自言自語著,雙手撐著從浴缸里坐了起來,偏過腦袋想去看水的溫度。剛坐起來,還沒看清是多少,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那兒被什麼東西緊緊貼著。
冰涼無比。
像是寒風吹過,吹向肌膚。
-水溫適中-
溫度是正常的,那看來就不是水溫導致自己頭很暈了。
那為什麼,會覺得暈呢。
鎖骨處的冰涼感使塔汀剛飄走的思緒被拉回,他從水中抬起一隻手,想去撫摸。
水珠從瘦弱的小臂上緩慢地划過,分流,最後全都再次滴入了浴缸里,和水融為一體。
鎖骨處感覺到火辣辣的刺癢。
「沒有鏡子。」塔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慢慢從浴缸站了起來,隨後從一旁的架子上拽了浴衣。
簡單的把自己包裹好,裡面沒有穿任何衣服。
他赤著腳,踩著被水滴打濕,有些濕滑的地板,小心翼翼地扶著牆壁往前走,生怕會摔倒。
地板很滑,塔汀不喜歡穿鞋。
在房間裡也是,喜歡光著腳,踩著地毯到處跑。
所以,在王國里,到處都鋪滿了毛絨絨的地毯。
但這裡不太一樣,這裡沒有鋪地墊,所以他要走的更小心一點。
他沒忍住,「嘶,好冷。」
冷冷的。
沒事,沒事。找到鏡子看一看就好了。
十分小心,怕的就是摔倒。
周圍很安靜,也感應不到任何子嗣的存在。
所以,要是摔倒了只能靠自己慢吞吞爬起來了。
塔汀全神貫注,盯著腳底下的地板。
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力量迫使自己向前摔去,不知道是不是踩滑了,塔汀反應不過來:「——!」
本以為要感覺到疼痛,眼睛都閉上了。
可是,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遍布全身。
「誒?」塔汀有些疑惑,睜開了眼睛。
「您沒有穿鞋。」
子嗣的聲音傳入自己耳朵里。
來不及高興,就突然變得慌張和害怕。
這個,這個不對吧?明明沒有感應到子嗣的存在,為什麼,為什麼在現在他出現了呢?明明沒有的。
「您在害怕嗎?」
「……感應不到,我的存在。」蘭伽葉斯攬著有些發抖的小蟲母,緊接著俯下身,「媽媽,是我。」
安撫著,眼神變得溫柔,把所有愛意直白地表現出來,沒有一絲保留。
就像裹了糖霜的蜜餞,甜膩膩的。
信息素交織纏繞,環繞在塔汀的身邊。
「你,你怎麼來了?」塔汀既開心又有些慌,「我沒有感應到你呀,你怎麼突然間出現了。」
蘭伽葉斯輕笑了一聲。
塔汀緩了會兒,最後離開了子嗣的懷抱,重新站到了地板上。
他低下頭望著自己光光的腳,感覺有些羞恥:「我忘了穿鞋,地板有些滑,所以,就差點兒摔跤。」
蘭伽葉斯低下頭去看:「媽媽,冷不冷。」
「什麼?」塔汀沒反應過來子嗣問的是什麼。
子嗣沒有選擇回答,而是撩起來了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風,隨後單膝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一隻手輕輕地握上了母親的腳踝。
「抬起來,媽媽。」蘭伽葉斯輕輕說道。
從一開始,他說話的聲音就很輕很輕。
塔汀思考著,這和平時里的他不一樣,就像是變了一副模樣。
也沒有多想,塔汀小幅度抬起,「怎麼了?」他並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是腳底有東西嗎?」
很多很多疑問,想問。
但,接下來的動作,差點讓他沒站穩。
蘭伽葉斯伸出一隻手,然後對著自己的掌心吹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塔汀好像看見了,火焰在燃燒。
緊接著,蘭伽葉斯伸出那隻手,抬起頭和自己對視:「媽媽,您可以踩上去的,我幫您暖一暖。」
誒!?
什麼,踩,踩什麼。
塔汀就像受驚了的兔子,兔耳朵瞬間耷拉了下去,身子也一抖。但腳踝還被握著,抬著腿,也跑不掉。
就像,要被吃掉了似的。
【媽媽的腦袋好亂。】
【媽媽在害怕,在緊張,怎麼回事呢。】
【不要害怕呀媽媽,我只是想幫您暖一暖,踩太久了是會冷的,到時候胃會不舒服,有寒氣在裡面。】
子嗣這樣說著,塔汀覺得自己的臉頰逐漸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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