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看見了,有些無語。這人怎麼跟瓷娃娃一樣,不就扯了一下嗎?
他想了想,還是放低了姿態,主動提出請姜斯辦事,「剛才是我冒犯了,請您幫我們家看看,多少錢都可以,只要把這事給消了就行。」
姜斯轉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纖長的眼睫稍稍垂落,遮住幾分陽光。
「你去找人,明天這個時間把墳遷了。只要有樹蔭遮蔽,地方通風又不空曠就行。」
「明天就遷?這是不是太著急了?」男人猶豫,他上個星期才把老母親下葬,現在就遷走,可是會招村里人閒話的。
「多遲一天,你的孩子就會多一分危險。」姜斯把其中的後果給他講個清楚,「反正是你孩子,你隨意吧。」
果然孩子就是父母的命脈,男人不再猶豫。
「遷!我馬上就去找人。您還有其他的要求嗎?像紙錢這些呢?是不是也得準備點?」
姜斯心裡微動,第二單生意這不就來了嗎?
他矜持地輕輕抬了抬下巴,「咳,你去拿兩套喪葬品一起燒過去就行了。」
「哪買的都行嗎?您有推薦的店沒?」
羅妍自覺該到自己出場了,立即上前推銷,「正好找姜老闆買啊,他家的貨特別好,都是他親手做的呢。」
「行,那我一會就跟著您回去拿貨。」
男人一口應下。
姜斯心情好了許多,看他的眼神也和藹不少。男人心裡想著事,留下姜斯的聯繫方式,匆忙帶著人就離開了。
等人走後,羅妍這才反應過來這事就這樣弄成了。
「姜老闆,您真是厲害啊。我還以為今天非得打一場不可呢。」
姜斯微微頷首,語氣平靜,「現在是法治社會,打人不好。」
實際上是他壓根打不過。
羅妍深以為然,又想起來什麼忙問道:「他們人都走了,一會警察來了怎麼辦?」
姜斯扭頭看了她一眼,帶著無奈,「我都沒說這是哪,警察怎麼來?」
「那……不是,你沒報警啊?」羅妍震驚,姜斯那副認真的表情把她都騙到了。
「我又不知道這是哪,怎麼說地址?」姜斯回了句,彎腰又走到那堆沒燒完的元寶邊給重新點著。
這買都買了,也不能浪費。姜斯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負責任的良心老闆。
看著神情呆滯的老太太,他低聲道:「明天就給你搬個家,你且忍耐一日。」
「姜老闆,你在跟誰說話呢?」羅妍好奇。
「沒誰,我自言自語。」姜斯將這些東西點燃,看著它們燒成黑灰又確認火滅了這才起身離開。
回程路上,羅妍一直在問姜斯怎麼知道那個男人家事的,姜斯不方便直說,乾脆編了個理由。
「我瞎說的。沒想到真對上了。」
「真的假的?你這麼厲害,把那麼多信息都說出來了。」羅妍直覺不相信他的話,旁敲側擊地試探,「我聽說干你這行的都多少會看點事?您剛才說那個墳地風水不好,那我們家是不是也得遷走?」
「沒有——」姜斯一口否定,「絕對沒有,你不要瞎說。我可是堅定的馬列主義者,崇尚科學的唯物主義者。」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風水什麼都是我編的,你們家不用擔心,要出事早出事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羅妍:「......」
有道理。
姜斯悄悄鬆了口氣,總不能說是見到老太太的樣子猜出來的吧?那男人一看就沒給自己母親燒過什麼貢品,老太太形銷骨立,身上的怨氣對大人沒什麼作用,但是對年紀尚小的孩子絕對有影響。
那個男人看起來是兒女雙全的面相,他就隨口一蒙,誰知道真對上了。
「您一直在從事這個行業嗎?感覺幹這行的年輕人不多了。」羅妍繼續問道。
姜斯一本正經道:「我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才選擇辭職回家發展的,畢竟也是傳統文化,不能這麼就丟棄了。」
傳統喪葬文化也是傳統文化。
姜斯沒有絲毫心虛,本來在他父母離世後,爺爺就一心想讓他繼承衣缽,只是那時候姜斯醉心藝術對這不感興趣,死活不想回老家發展。
現在經歷社會的打磨後,姜斯已經完全蛻變成為一個合格的當代牛馬,沒有牛馬還要自己給自己買犁拉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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