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這不是物業請消防來了。」大爺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幸好我不住這小區,不然晚上指定睡不著。」
「......」原來是專程來看戲的。
姜斯默默轉頭去看那些工作人員,他們手上都拎著一袋東西,邊走邊灑,一把粉末被扔在空中隨即就消失不見,只余那股刺鼻的味道隨夜風散開。仔細聞了聞味道,姜斯肯定這絕對是摻了硫磺的石灰粉。
看他們這麼多量的進行消殺,小區的蛇估計真如那大爺說的幾十條之多。
只能期望蛇群不會往居民樓裡面湧入吧。
沒待一會,姜斯便上了樓。期間還在樓道里發現每一層也在轉角處撒上呈線形的石灰粉。姜斯小心翼翼避開這些石灰粉,用鑰匙開門,回到家裡。
房間籠罩著空寂的黑暗,沒有一盞燈亮著。姜斯早就見怪不怪,自然而然地打開燈,把東西放在茶几上。
七月十五,不僅是人類要忙,鬼也會忙著進行慶祝。小鳳仙的規矩是在每個月月末唱上一場戲,到了農曆七月自動再加一場戲。
看這時間,她應當還帶著徐攬月排戲。
姜斯隨她們自己玩去,自己一邊吃燒烤喝奶茶刷手機,玩得不亦樂乎。
「你方才對那人說的姻緣命是什麼東西?」海棣冷不丁開口問道。
姜斯從手機中回神,咽下一口珍珠,茫然地看向他,「什麼?」
「姻緣命......誰的感情經歷都能看嗎?」海棣不厭其煩,再次重複。
「能看出大概吧.....怎麼你想知道?」姜斯放下手機,沖他促狹地彎起眼睛,伸手去抓他的手。海棣沒有反抗,任由他握在指間反覆觀摩。
每個人的掌紋大致有三類,生命線、事業線和姻緣線。懂行的人能從掌紋的長短、曲折程度、以及分支的情況推斷出對方的命格怎麼樣。
姜斯其實沒學過,但是他眼睛可通陰陽,很多時候一看便知。年紀還小的時候就通過這招成為學校有名的小神棍,可誰也沒想到,他後來跑去學藝術了。大概是在藝術的包裝下,他什麼舉動都被打上合理化的標籤。
就像,普通人指著路上的空氣說那裡有人,一般路人會覺得他瘋了。
而藝術家指著空氣說有人,路人則會認真思考,然後覺得對方靈感來了。
「唔......」姜斯對著海棣的手掌沉吟,那手摸起來冰冰涼涼,看著卻十分賞心悅目,骨節分明,手掌寬大,手指細長。掌紋就像海棣給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乾淨,沒有任何雜亂的細紋。
當然也有一點不好,太乾淨了,就導致姜斯壓根看不出來對方的姻緣線。
他沉默的時間太長,海棣便以為是沒看出來,「很難說嗎?」
「你要節哀啊。」姜斯醞釀情緒,爭取不讓自己的幸災樂禍表現出來,「你這輩子可能都不會結婚。」
「哦。」出乎姜斯的意料,海棣反應格外平靜。「很正常。」他又加了一句。
「難不成你還是不婚主義?」姜斯好奇問道。
「不是。」海棣否認,見姜斯依舊還是好奇,轉移話題問他,「那你呢?自己給自己看過嗎?」
「看不到。」姜斯聳肩,「大概就是醫者不自醫。」
「你沒談過戀愛嗎?」
「談戀愛?」姜斯被他的話勾起往日回憶,表情一言難盡,「你指望一天上班十幾個小時,除了加班就是睡覺的社畜去談戀愛?」
「上學期間也沒有?」
這下姜斯表情更加複雜,「你大概不了解動畫專業,這個專業是從上學起就開始培養牛馬精神。我從大一就開始熬夜,能活到畢業全靠年輕身體好。」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髮,「感謝我爹媽給我這麼優秀的基因,你不知道我有些同學一畢業就去做了植髮......嘖嘖......太慘了。」
這下輪到了海棣沉默,眼神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同情,瞟了眼桌面上林林總總十來樣,親自端起奶茶遞到姜斯唇邊,「辛苦了。」
姜斯大發慈悲地原諒他冒犯的言語,張嘴吸了一口,甜滋滋的奶茶在唇齒間迴蕩,心情好上不少。
那頭,聽信姜斯話的林楠將信將疑地躺到床上睡覺,一連兩天沒合眼的身體疲憊到極致,一轉眼,他就進入夢鄉。
夢裡還是鑼鼓喧天,紅燭滿牆的場景。
嬌俏的女人依偎在他懷裡,端著酒去餵他。
大概是薰香味過於濃烈,林楠被沖昏腦子,連思考都沒有,渾渾噩噩地配合女人的動作張開嘴去接,清甜的水酒被高高舉起,淅淅瀝瀝倒進林楠嘴裡,不時還有酒水從嘴角淌下,將兩人的衣服一起打濕。
「許郎——」女人親親熱熱地喊他,細白如蔥根的手指擦去林楠唇邊酒漬,另一隻手將酒壺丟在地上,去攬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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