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跟著也怒了,「我好言好語勸你不聽,非不罷休是吧?」
一聲冷笑自女人口中響起,所有的燈閃動兩下全部熄滅,整個世界被放入密不透風的封閉罩子一樣,無聲無光。
突然陷入五感被封閉的狀態,姜斯還有點慌亂,但隨即就鎮定下來。
好在小鳳仙昨日給他說了一番蛇仙最喜歡用的招數,無非是變出各種環境讓人沉入其中,趁其不備之時再暗中偷襲。
看似是環境變化,實則萬物都是不以心境變。姜斯在腦中勾勒出方才一群人的站位,他身後是林楠,右後方便是海棣和蛇仙......
千百條細小白紙翻飛,姜斯反手往身後的深淵抽打過去,第一次撲空......
接著哭喪棒在他掌心轉了一圈,隨著力道往另一個方向再次抽打。姜斯這次感覺到有一瞬間的頓滯。
幾乎是下意識的,連腦子都沒作出反應時,桐條白棒斜上一揚,力道凌厲直破空氣,一聲細微的鞭撻聲灌入姜斯耳中。
隨即是一聲帶著凶戾的怒喝慘叫:「你該死!」
四面八方的黑暗深淵齊齊湧入蛇群,尖細冰冷的尾巴纏上姜斯的小腿、胳膊、脖子、在陰冷濡濕的粘膩唾液里,蛇尾越收越緊,像是幾千股鋼絲捻成的絞繩一樣堅韌又鋒利,不斷收割姜斯的呼吸。
一秒的時間被延長無數倍。
他聽見手中哭喪棒被碾碎的聲音,似乎成了齏粉落在手上。手腳都被蛇群纏繞,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群東西在皮膚上滑動的觸感。
腥臭味撲鼻,姜斯難掩噁心,要不是他無法動彈,都能吐出來了。
沒等他想到應對的辦法,下一秒,金光撕破黑暗,熾白的燈光重返人間,照得他眼睛下意識閉上,沁出幾滴淚花。
比之蛇身更加冰涼的手蓋在姜斯眼睛上,激得姜斯眼皮狠狠一跳,連帶著眼珠下意識轉動。
「海棣?」
「是我。」
姜斯鬆了口氣推開他的手,眯著眼睛去看周圍情況。海棣站在他身前,林楠一家三口全部倒在地上,最前方靠牆的是一個半人半蛇的東西,那把本握在手上的哭喪棒被碎屍萬斷,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女人捂著胸口,縱使彎腰也要死死瞪著讓她受傷的人,一張嘴就有道鮮血流出。「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海棣還欲拎著金棒上前,被姜斯攔下。
「我們本就無冤無仇,你當真要弄到不死不休的結局?」姜斯道。「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身為仙家不一心向善,反弄些法術捉弄殘殺人類,你這身修為遲早遭到反噬。」
「你倒是了解。」女人冷笑。
「找人打聽過一些。」
「反正還沒能傷過我的人還能活下來的,此仇不報,難掩我心頭之恨。」女人呸了一聲,血沫子飛濺,剛才還紅潤的臉色刷的一下全部慘白,粗長的蛇尾隨著她的動作在地板上拍打。
姜斯對她的慘狀絲毫沒有愧疚,冷眼看著。
女人表面強硬,心裡的算盤也在悄悄地打。
猝然之間,空靈的一聲輕笑像個炮竹猝不及防地扔進冷若冰窖的房間裡,劈里啪啦炸得在場的人都不防,空氣也流通起來。
「好一個白七娘,看來你家長輩是不在了,放任你出來胡作非為。」
說話間,一身紅裙的小鳳仙踏空出現,新描的眼線又勾又翹直入鬢間,底下一雙眸子卻隱約泛著紅光。
「你又是誰?」被稱白七娘的女人霎時間臉色一變。
「我是你爹。」小鳳仙嘲弄看著她,「不過剛討封成功的小蛇就敢隨意欺壓人類,真當這裡沒人能治你了?」
「胡說八道。」白七娘這麼說著,被拆穿了底細到底也不敢再囂張,眼睛骨碌碌到處轉,掃過小鳳仙嬌艷的臉,又繞到姜斯和海棣身上,最後才落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楠。
「我不過是來找我夫君,要不是他們先阻撓,我怎麼會動手,這都怪他們不識好歹,若是——。」
姜斯忍不住打斷她,「若是你再繼續糾纏下去,那林楠早晚死在你手上。你當人妖殊途是一句玩笑話?不說生殖隔離,就是林楠能受的住你身上的妖氣嗎?」
「怎麼可能!」白七娘壓根不信,「那電視上里都這麼演——」
「說你是傻的還不服氣,傻子才把那東西當真。」小鳳仙臉上的嫌棄清晰可見,指著姜斯。「看見他沒,那些東西都是他們這群人瞎編的。」
「真的?」白七娘狐疑,「你不是扎紙的嗎?」
「......身兼多職不行嗎?」姜斯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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