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豎起耳朵吃瓜的前台姐姐同樣一副震驚的表情,手指劈里啪啦打字出了殘影, 實時和朋友轉載瓜。
「你這什麼表情?」姜斯神色複雜, 心中暗自反思, 他出櫃真的這麼突然嗎?
還是對方恐同?
「沒事, 沒事。」林楠捂著胸口,深呼吸一口氣, 強擠出微笑:「我很好, 我沒事。」
「......」姜斯點頭, 「好吧, 來都來了,我們上樓說話。」
林楠本想去找前台開房, 被姜斯制止。「只上去一會, 晚上不會在酒店睡, 沒必要開。」
「那我在哪睡?不對, 你去哪啊?」
「喏,去他家,他家房間多。而且今晚你不能單獨在外面。」姜斯說著, 帶人一路回了房間。
林楠默默朝海棣看去,對方面無表情回視。他後知後覺對方的長相似乎有點眼熟來著,好像在哪見過。
但凡換個人,憑著他厚臉皮的程度早就湊過去混個熟臉了,但是,莫名的,林楠就是覺得不舒服,更不想給一個好臉色。
他的敵意若有似無外泄,察覺到的海棣壓根不放心上。亦步亦趨跟在姜斯身後進入酒店房間。
開門插卡取電,姜斯招呼他們隨便坐。自己則去書桌上拿起上次沒用完的黃紙,分成兩半,一半放一邊,一半徒手摺成各種紙牛紙馬的樣子。
「你做紙紮要幹什麼?」林楠奇怪,「這也能用來幫我嗎?」
姜斯頭也不抬,手指在黃紙間靈活穿梭,白的幾乎泛光,「你把路上的事情說一說,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的?」
他折完一個就遞給海棣,讓他擺在一旁,兩人沒有任何語言交流也默契極了。
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
林楠移開視線,落在地板上,將遭遇的一系列倒霉事說了個乾淨。
剛說罷,海棣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林楠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就聽他說道:「居然還能活著,命挺大。」
「這還算命大?我一下午都沒遇到什麼好事!」
「我們今天還遭遇了連環車禍。」海棣舉起手掌,「這才是九死一生。」
姜斯對他們的暗自較量感到莫名其妙,抬頭各看一眼,「你們倆要是覺得太輕了,可以直接從這跳下去。這是十二樓,絕對能達到你們想要的效果。」
「......」林楠忙拒絕:「我還是想活的。」
「你一路上沒出大事,那是在榕城擺了水碗筷,壓住一部分晦氣。現在你身上那些,最多讓你受點傷,不會要命。」
姜斯折完最後一個,活動了下雙手,起身衝著一桌子的紙紮揚了揚下頜:「這些都是貢品。待會要燒給下面的鬼,生人不能觀看,一會記得去躲到洗手間去。」
「那他呢?」林楠看向海棣一臉不服氣。
「他跟你不一樣。」姜斯想也不想直接道:「他見多了這事。你沒跟鬼打過交道,沾了陰氣更不好。」
他清稜稜的眼睛朝林楠看去,不容拒絕道:「你忘了怎麼向我會保證聽話的?」
林楠不情不願地朝洗手間走去,趁姜斯不注意,沖海棣翻了個白眼。
這人看著眼熟,說不定就是他上輩子的仇家。
海棣直接忽視,問姜斯:「紙牛紙馬做貢品,這麼厚重的貢品一般人消受不起,你這是要請神?」
「嗯。」姜斯點頭,眼睛盯著這些紙牛紙馬:「昨天答應給陰差燒貢品,順便請他上來問話。也不知道東瀛的鬼,我們的地府能不能管。」
海棣失笑,看著他沉思片刻,點燃一支白蠟,拿起那沓沒動過的黃紙,放於雙掌之間,繞半圓將其搓散開,一一點了火又將紙牛紙馬一起點燃。
胳膊一甩,紙灰便如蝴蝶般飄散。
「紙人紙馬做芻靈,滴血畫睛請神明。人哭馬叫皆不聽,便下黃泉喚閻明。」
請神咒一出,周圍空氣瞬間冷下七八度,燈光啪一聲全部切斷。
只剩外面高樓大廈的萬家燈光透過窗戶進入。
影影綽綽看不清的窗簾憑空掀起一角,陰森森的聲音傳進姜斯和海棣耳中。
「怎麼又找本差!又有何事?」
熟悉的陰差拖著長鎖鏈出現,語氣雖是不耐煩,但舉止極為誠實,將姜斯燒的東西往懷中揣了個乾淨。
姜斯看他心口不一的表現,也就有了點數。
「煩勞閣下一趟。確實有點問題想要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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