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輕嘖,特意換了只沒沾血的手去摸他的臉。小孩兩隻手堪堪握住他一根手指,拿玩具似的抱著抓玩。
趁他玩得不亦樂乎時,姜斯將他全身打量一遍,又問了他的八字,才道:「小孩子陽氣輕,受驚離魂很常見。但是你家孩子八字也太輕了,得找東西壓一壓。」
「什麼東西?帶他多去太子神廟裡拜拜可以嗎?」
「廟裡多妖邪,孩子還是少去為好。」姜斯看了一圈,道:「寨子裡有百年古樹嗎?給孩子認個乾親。我家那邊常有孩子帶長命鎖的習慣,你們也可以用銀器打造一個小鎖給孩子戴上,十歲之前都不能摘掉。」
「好好。」女人連連應下。
姜斯在小孩頭上肩上各自拍了拍,把陽火體提旺些,這才起身問道:「今天你們夫妻拿的香是從哪來的?」
「是從家裡拿的啊。我們這家家戶戶都有備香的習慣。」寨長奇怪道:「這香怎麼了?」
「一般敬神和祀鬼的不是同一種香,敬神最常用的是降香,都說一炷真香達上蒼,邪魔魍魎盡伏藏,可辟一切邪祟。你們用的是什麼香?」
「就是降香啊,我們叫它紫藤香。」寨長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們每年都會自己製作,給太子神上供的東西不可能搞錯的。」
姜斯挑眉,望向身邊的柱杖老人,「您聞出什麼不對沒?」
老人慚愧,「感冒了,鼻子不通氣,什麼也聞不到。」
「......」姜斯無語,直接告訴寨長:「香就是拿錯了。降香不會發苦,燃燒時煙霧清透,不渾濁。今天你們燒的香發苦不說,顏色過於乳白,被風吹後久久不散,這怎麼會是降香?」
「不應該啊。」寨長奇怪。
他的妻子想到什麼,忙提醒道:「是不是前兩天到寨子的那個男人幹的?我當時從他身上也聞到一股香火味,他還自稱是道士,到咱們家坐下喝了杯茶才離開。」
「是他?」寨長恍然,「肯定是他。」
他忙不迭把前因後果說出來,「那個自稱道士的男人說我們寨子風水好,想進後山看看,還跟我聊有個大老闆看重風水,如果烏丁寨被看上,就會立刻投錢把這裡開發成旅遊景區。可是我們這邊有禁忌,後山是太子神的花園,別說開發了,外人都不能進去的。我當即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他估計是懷恨在心,又知道我們每年都有給太子神上香供奉的習俗,趁機將我家裡的香調換了。」
「我對他也有印象。」一旁的寨民附和,「他來了寨子一直問我上後山的路在哪,我看他長得就不像個好人懶得搭理他。」
「我也記得他。我還想呢,最近怎麼這麼多外地人來。」
姜斯道:「他還在寨子裡嗎?」
「沒有了吧?」
「應該早就走了。」
「沒見到。」
既然人都走了,估計再找到也困難。姜斯只能囑咐讓寨長把香檢查一遍,該丟丟,別再用了。囑咐完這些,便撐著王兆的肩膀離開這裡。
寨長跟妻子對視一眼,小跑出去,喊停姜斯二人:「恩人,還沒請教您的名字,你們來烏丁寨是做什麼的?」
「我姓姜,他姓王。我們是過來採風拍戲的。」姜斯簡單道:「那個就是我們的導遊。」
一直看熱鬧的白閃閃猝不及防被提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笑。
「白閃閃啊。」寨長覷視他一眼,笑道:「好好,歡迎你們。你們隨便逛,有什麼需求儘管來找我。能幫忙的事,我絕不會推辭。」
......
「可以的,老薑你這本事真厲害。」王兆得意笑道:「你看沒,剛才出來的路上,他們那表情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姜斯沒說話,低頭拿手機啪啪打著字。
「幹嘛呢?」王兆斜眼看他,湊近了一眼瞅見他在跟人聊天。看清對話內容後,表情瞬間凝固,嫌棄道:「你摟著我的肩跟你對象訴苦?該訴苦的不應該是我嗎?」
姜斯失笑:「你懂不懂什麼叫情趣?適當的示弱可以促進感情!」
王兆抱著雙臂,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酸,太酸了,這戀愛的酸臭味我可消受不起。」
回到白家竹樓時,白青米剛熱好飯,見姜斯的臉色不好,便提議讓他回房間吃,省的來回跑了。
王兆則和白閃閃一起去餐廳吃。
姜斯沒拒絕,回房間後洗了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海棣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果不其然,看見姜斯的臉時,剛揚起的笑意霎時消失,沉沉地盯著他瞧,一言不發。
「我沒事。」姜斯心虛解釋:「是光太亮了,照得我臉上都沒了血色。」
海棣眼尖看到他手背上還留著一道痕跡,單刀直入問道:「你又打架了?」
「......」姜斯把手藏到鏡頭外,若無其事,「沒有,我來這拍戲,能打什麼架。那是顏料沾手上了。」
「姜斯。」
「在呢。」姜斯嘆氣,「我一天沒吃飯了,有什麼事,先讓我吃個飯再說。」
海棣:「你還不按時吃飯!」
姜斯:「......」
他真是給自己找了個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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