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漠歹毒的聲音,簡直不像是一個年僅七八歲的稚童說出來的話,而先帝卻儼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覺得虎父無犬子地誇讚。
柱子後面的蕭沿瞪大了眼雙眸,小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才堪堪沒發出聲音。
兩人走後,蕭沿耳邊還縈繞著他們的笑聲說什麼兩人至多活半年。
可想而知,小孩該多害怕,匆匆回到殿內找父親後,又看到了兩個惡鬼,他只能假裝貪玩,要父親帶他回家。
後面自然藥石無醫,夫子倆急速消弱下去。
比起蕭沿小孩的身體,蕭父卻撐得更久一些,蕭沿病糊塗了,每天醒過來的時間很短暫。
有一天醒來,他覺得精神好了許多,獨自一人跑出房間時,整個丞相府已經掛上了白綢,他母親哭得幾欲昏厥過去。
後來蕭沿才知道,就是於雪草,卻只有半支,只能勉強維持一個人的生命。
眾人勸丞相,孩子沒了可以再生,蕭父看著小小的蕭沿意識昏迷卻依舊緊皺眉頭的樣子,將藥餵進了孩子的嘴裡。
——
所以這就是蕭沿活下來卻身體依舊病弱活不久的原因,餘毒未清。
花夏聽見七八歲的李甚出謀劃策殺死兩人的時候,幾乎瞬間眸色暗了暗。
「二百五,你能檢測到世界男主身上的能量嗎?」
昨夜,她去拿於雪草的時候就覺得李甚給了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一瞬間的不對勁卻轉瞬即逝,似乎是主世界的能量,再看時卻又沒有了。
250:【宿主大人,您都不能,我就更那啥了......】
果然一如既往的廢物統。
花夏換了個問的方式:「那你老大在主世界有什麼得罪的人嗎?得罪的不輕的那種,想幹掉他的那種。」
250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小聲說:【宿主,主,主神算嗎?】
花夏:「......」
「你老大可真厲害,主神都敢得罪,難怪被關在懲罰世界中。」
【那是主神嗎?】
花夏肯定道:「不是,應該另有其人,主神那大傻子干不出這種陰勾當。」
【......】宿主好像和主神不對付,又好像很了解的樣子,是錯覺嗎?
蕭沿說這些的時候好像在說其他人的事,面上神情淡淡,說話都不帶吞吐的,只是僵直的身體暴露了內心的想法。
花夏問:「你打算怎麼處置李甚。」
蕭沿看了她一眼,見花夏神情淡淡,隨後才說:「遵先帝遺旨。」
也就是殺了。
花夏隨意點了點頭,殺個人而已,這人還要看她眼色......
蕭沿不想坐皇位還有個原因,就是不能陪她,也怕毀了她的名聲,諸多顧忌,卻沒說。
——
六天後,解藥的煉製開始進入尾聲,蘇嫣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不僅是這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
就是叔父帶著諸多聘禮從江南回來了。
花夏看著這長長一街道的紅箱子,著實被驚到了,她悄悄走到一臉正經站在蘇太傅府門口的叔父邊上,小聲問:「叔父?你這是將家裡都搬空了?」
她記得辛家挺窮的吧。
辛翰悄悄看了眼,在自己侄女背後不遠護著的至交好友,他才不會說有一『小』部分是蕭沿贊助的。
不過,看好友的目光依舊不善,就像看拱了自家大白菜的豬。
算了算了。
蘇太傅從裡面面色鐵青地出來,辛翰肉眼可見緊張起來,和蘇太傅身後張望的蘇嫣離對視了一眼。
「回去!」蘇嫣離被蘇太傅怒其不爭地吼了聲,攆了回去。
隨後,蘇太傅看著這一幕正想訓斥,餘光瞥見人群里站著的男人,後者神色淡淡,氣質卓絕隨意地看了眼他後,蘇太傅將話咽了回去。
僵笑道:「進來再說吧。」
下聘禮的事結束後,花夏早早回了丞相府,拿出那個粉紅包裹開始在屋內收拾東西,鼓鼓囊囊裝了一袋後,一轉頭對上了蕭沿沉沉的目光。
「你在幹什麼?」清冷中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花夏舉了舉自己的小包裹。
【離家出走?】250率先道。
「......」
花夏噎了一瞬,回答道:「我從小被束縛在深閨之中,後來進了宮被束縛在高牆之內,終我一生,未得自由。」
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在胡編亂造,250吐槽道:【高牆可攔不住你。】
花夏:「......所以,我一生的夢想就是遊歷世界,如風一樣自由,隨水逐流。」
「明日就啟程,今天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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