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晃眼眸幽深,手指摩挲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戒,那玉戒成色一看就有些年頭了,聲音緩緩落下:「陛下可還記得從前?」
「在陛下還只是皇太女的時候,先帝並不寵愛相反時常苛待,甚至起了廢位的心思,那時一直衷心追隨陛下的是臣。」
「後來陛下登基,內閣老臣倚老賣老挾制陛下,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也是臣擋在前面,為陛下掃清障礙。」
「如今,陛下是不信臣了嗎?」
言之切切,仿佛毫無私心。
高晃頓了頓,繼續道:「陛下可是看上了蕭烈,宮宴上改變了計劃,之後又賜下莫大榮譽,甚至為此不見微臣?」
「陛下難道忘了蕭烈父親是因為您下的一道延緩支援的密令才被屠戮致死,蕭家被敵軍報復,陛下覺得蕭烈查不出?還是說覺得他能放下仇恨?」
花夏:「......」行,她一人的鍋,下這道令時,原主不過十二三......
「陛下是天下之主,想要什麼男子沒有,如今選秀之事也可提上日程,按照從前慣例,世家公子參選,優秀之人比比皆是。」
「而臣,永遠會陪著陛下,永不背叛。」
話倒是一套一套的,花夏眯了眯眼:「那你可有事瞞著朕。」
高晃:「並無。」
花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如此朕交給你一件差事,日前,朕夢見有仙人告訴朕,皇宮之中有假扮太監的賊人,此事就交給你去查。」
一瞬間,高晃周身氣息陡然轉變,眸光警惕暗藏鋒芒,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然而,眼前之人似乎只是隨口一說,態度閒散,也並無試探之意。
是巧合,還是......
「怎麼不說話?」花夏笑道。剛才不是挺能叭叭的嗎?
高晃垂下頭:「微臣領旨。」
男主怎麼可能是真太監,花夏跳下馬車,袁堅立即迎上來,淚眼汪汪:「陛下!」
這人剛來時還是神思不外露,明哲保身有大智慧的人,不過打了幾夜牌,下了幾局棋,怎麼就跟傻了似的,看來人還是要戒賭,賭博不好。
這邊花夏胡思亂想,那頭袁堅就差拜佛了,陛下不見了,他第一個遭殃啊!
調查太監之事,高晃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必須走過明面,如此一來,反倒鬧得人盡皆知,多數人不會在意,卻能引起小部分人的猜忌,闔宮上下自然查不出什麼,有心之人很快能聯想到,無人敢查的還有高晃自己。
王府便是這小部分。
趙卓調查一番無果,敬事房從前的老人都換了一批,已然找不到可能的知情者,只知高晃年歲尚小時便入了宮,其餘查不出什麼。
「王爺,你說那高晃莫非不是太監......」
蕭烈整理朝服,深色的朝服更襯出些威儀來,越過趙卓徑直出了府,趙卓留在原地望向府里的老管家:「王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的猜測太蠢了?」
「也是,高晃若真不是太監,那陛下一定知曉,如此陛下更不會讓他調查假太監之事了。」
老管家注視蕭烈離開的背影,許久後,搖了搖頭,往回走去。
上早朝,花夏是最不情願的,這幫朝臣放在千年後,那就是內卷的上班狂魔,帶薪休假不要,非要住公司,可真行。
朝堂上,禮部官員呈交一封奏摺,以及信物,西夷使臣請求來訪大晏,希望與大晏交好。
北蠻被蕭烈攻打到毫無反抗能力,若非及時投降,只怕漠北的軍還能進千里,直接覆滅北蠻。
西夷有此舉,意料之中。
只是系統給出的劇情里,西荑野心勃勃,交好是一時之計,此次來訪是為試探大晏深淺而來,西夷國的三王子扮作普通使臣來訪,被高晃識破,兩人私下結交了情誼。
西夷使臣到達雀京時已近年關,天氣驟寒,宴會於重霄殿舉行,幾位使臣坐在中間,其餘座次並無明顯變化。
花夏瞥著下位:「哪個是那什麼王子的?」
西夷人有些不修邊幅,看著長得都差不多。
250辨別後,給出結論:【可能是站著那個?】
花夏不在意:「管他哪個。」
【......】那你問什麼?
花夏在看蕭烈,男人垂眸望著眼前杯中斟滿的酒,不知在想什麼,須臾,似察覺到她的目光,蕭烈抬眼看來,眼底一片冰冷之意。
不是?這人不會懷疑她又下毒吧?
花夏噎了噎,一直盯著蕭烈看好像還真有下了毒盼著他喝的意思,於是扭頭去看高晃,順著高晃的視線看到了使臣身邊站著的高大侍衛,豁然開朗,這人應該就是什麼三王子了。
「陛下,我西夷奉上良馬五十,寶馬二十,牛羊牲口百頭,珍寶十箱,精壯奴隸十個,願與大晏修比鄰之誼。」
「早就聽聞,大晏帝王,雖為女子卻不讓鬚眉,大晏在陛下的帶領下越發強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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