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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扎得嚴實而沉重,小島的東面有一小片對外開放的海灘,不過來的人極少,鮮花應該是在那裡買到的,閻鉞眸光動了動,喉間微微緊澀。

是送他的嗎?

「不是要出門嗎?」閻鉞裝作平靜地詢問。

花夏將花束放到陽台外的角落,點了點頭:「嗯。」

閻鉞的目光跟隨著落在地上,準備接過的手按回膝蓋上:「......那怎麼.......回來了?」

花......不是送他的嗎?

跟在花夏身後的許清一眼瞧見了閻鉞的小動作,替花夏回答道:「原本是要出去的,在門邊碰到一個外國佬給孟小姐送了一捧花,這不,就又回來了。」

下一秒,許清就看見了男人瞬間陰沉下來的眉眼。

「啊,我想起來還有事就先走了。」許清幹完壞事,率先開溜。

留下花夏對上閻鉞控訴的目光,眼底有跳動的情緒,不再像之前一般死寂。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花夏從花束中抽出一枝花:「解釋什麼?其實,那個人還挺帥的。」

閻鉞聽到這幾乎要咬碎後槽牙:「!人在哪?」

花夏漫不經心地回答:「早走了。」

洶洶氣勢一瞬間偃旗息鼓,閻鉞伸手去拉花夏的手:「老婆,手機給我看看?」

這是要查手機呀,花夏把花枝放在閻鉞腿上,男人頂著漆黑的面容,目光像是要腿上這朵花燒焦。

「沒加聯繫方式。」花夏慢悠悠回答,走到保溫容器前將裝著漆黑藥液的袋子取出,轉身遞給閻鉞。

裁剪刀還沒遞過去,塑封就被閻鉞生生咬開,喉結滾動,苦澀的藥液吞入腹中,不再排斥反覆的準備流程和吃藥的過程,真恨不得明日就手術,後日就站起來。

他倒要看看,是誰想搶他老婆!

花夏走出房間,十五分鐘前就離開的許清竟等在門口,小聲道:「孟小姐,還是你有辦法,讓阿鉞把藥喝了,對手術的態度也積極了好多。」

沒有什麼外國佬,那花也不是別人送的,是此前花夏讓人在開放區定過來的,方才她便是出去拿花的。

房間內,閻鉞垂眸望著膝蓋上被女生單獨拎出來的一枝花,鮮艷嬌嫩的花瓣仿佛還帶著露水,閻鉞捏著花枝,抬眸落在陽台邊放著的那一大捧上,手裡的可以算作是小女友給的,那一捧就實在礙眼了。

閻鉞將單獨的花枝插在房間的花瓶內,悶不吭聲地加了水,又將那一捧花束扔進垃圾桶。

還不夠,還存在視野內。

閻鉞目光陰沉地盯住半晌,對外喊道:「劉山,將垃圾倒了。」

健壯的保鏢跑進來,看向所謂的『垃圾』,疑惑道:「先生,您要把孟小姐送您的花扔了嗎?」

走向陽台身影聞言將輪椅轉回來:「???」

第434章 弱雞殺手22

那束花最後又被閻鉞撿回來插在花瓶里,給病房裡添了一抹初春的色彩。

閻鉞雖然不說,心底卻歡喜得很,一連心情好了幾日,被推進手術室時還額外帶了一枝,花夏放在他膝上那朵被做成乾花帶進了手術室。

手術時間比全面檢查後預估的還要漫長,甚至遠遠超出,手術室外,許清心底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不禁想到了各種糟糕的狀況。

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腳下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踱步,一扭頭看見座椅上神情專注在遊戲場上的女人,一時間心梗。

「孟箏,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花夏抽空回答:「不啊。」

許清再次懷疑起這人到底對阿鉞有沒有感情起來,哪有喜歡的人在手術室里狀況不明,她能在手術室外不為所動地打遊戲的?

正當許清要問出口,獨屬於女生慣常散漫的語調響起,帶著一絲疑惑:「你會為了一個已經知道的結果擔心嗎?」

許清不明白:「什麼?」

花夏閒閒散散地回答:「手術不是一定會成功嗎?」

仿佛在說一個既定事實,將時間進度條拉到了結局,平淡得煞有其事。

許清愣神,說不出話來,心裡嘀咕,你是上帝?上帝有這麼篤定嗎?

輕微的滴聲在身後響起,手術室上方的指示燈滅了,門被拉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口罩半摘。

目光逡巡一圈,在許清尚未從怎麼這麼巧就手術結束了中回神,休息椅上的人剛好打完遊戲站起身。

身影從他身邊越過,停到醫生面前,嗓音乾脆:「和我說吧。」

醫生點點頭:「情況比預想得更複雜,不知是什麼人傷了閻先生的雙腿,手法狠辣特殊,硬物反覆重擊,多次,是不想讓他再站起來的手段。」

「不知,當初是否報過警?」

「閻先生的雙腿內部情況十分不好……」

許清聽著,心涼了半截,果然,沒有人能篤定手術會成功,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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