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分辨出來一個答案。
她沒有後退,從始至終,態度都不曾變過,即使知道自己狼狽溺在淤泥之中的模樣,依舊像現在這般,拉著他,留在人間。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花夏緩解尷尬地說道。
閻鉞恍惚地問:「什麼?」
「啞火的炮仗。」
「嗯?像不像?剛剛不是還凶神惡煞的嗎?分不清現實,將自己的臆想當現實。」
「現在分清了嗎?」
閻鉞有種被人無痛肢解的錯覺,四肢百骸除了麻意什麼也感覺不到。
「嗯……」
分清了。
老婆不離開他。
即使看到了那些東西。
也不會。
從光里伸向他的手,名為救贖。
還有愛。
許清和劉山收拾殘局,從沈蓮心那裡拿到了剩下的監控視頻,以及一份上任家主遺囑改立,後者顯然沒什麼用了。
許清將東西銷毀,覺得事情未免太順利,他已經做好了沈蓮心獅子大開口,除患不全的準備,誰知道對方主動交待了。
「孟小姐進去和沈夫人單獨待了片刻。」劉山道。
許清偏頭看了他一眼:「劉山,怎麼感覺稱呼孟小姐的語氣變得不一樣了?」
要說哪裡不一樣,又無法形容,良久,許清才想到,這誰也不服氣的大個子保鏢對著閻鉞尊稱先生時,和方才稱呼『孟小姐』的語氣一模一樣。
臣服,恭敬,敬佩,景仰……
「對了,還沒問你怎麼帶人守下來的?還反把閻霆給制服了?」
實在是不可思議……
劉山繃緊的肌肉像一座大山:「是……孟小姐,救了我們。」
許清不以為意,直到後來查看了老宅監控,仿佛看了一場驚悚片。
說好的弱雞殺手呢?
不是連出任務都要組隊的輔助型殺手嗎?
監控里雲淡風輕劈暈閻霆的又是誰?
閻鉞開始做康復訓練,在小島上待了月余後,回到公館,三個月後,他雙手撐在扶手杆上能開始走動了。
許清進公館時,在院子裡看到了這一幕,盛夏日,穿著輕薄鵝黃紗裙的女生坐在躺椅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捻著一顆紅的沁汁的楊梅送到嘴邊。
小口咬了一邊,飽滿的汁水順著蔥白的指尖流下,吸引了努力做康復男人的視線,閻鉞一個來回走了大半,正好朝著這個方向。
他像是也想吃,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女生便生了惡作劇的心思,晃了晃手裡的楊梅,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想吃嗎?」
一旁端著楊梅的是劉山,誰能想到這活他做起來格外得心應手。
閻鉞停頓住,眼裡全是眼前明艷陽光下,女生舉著淌汁楊梅逗他時言笑晏晏的模樣。
「閻鉞,想吃嗎?想吃就過來,我等你。」
閻鉞被蠱惑了一般,雙手什麼時候離開固定扶手杆的都不知道,許清驚得一動不動不敢驚擾。
只見閻鉞當真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雙腿小幅度震顫著,目光卻永遠盯住一個方向,行走得艱難卻又無比堅定。
到了近處,抖動的幅度變大,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卻被小巧的身體穩穩接住。
「獎勵。」蔥白的指尖送到唇邊,花夏的聲音含笑。
那大半顆楊梅進了閻鉞的嘴裡,他齒關無意識閉合,汁水橫泗,吞咽不及。
「甜嗎?」
閻鉞壓著人,面頰燒紅,吞咽著汁水,點了點頭。
甜。
花夏笑意加深:「傻子,這顆分明是酸的。」
酸甜都嘗不出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許清原本想和閻鉞匯報些什麼,如今卻不打算打擾了。
閻鉞的雙腿不再避諱著人,漸漸長出血肉,雖然不好看,卻日漸恢復康健。
閻氏被洗盤,閻鉞脫離閻家,如今的閻氏成了一堆空谷蛀蟲,無人敢置喙什麼,畢竟誰也打不過。
包括劉山一行在內的人,起初只以為兩人的關係是閻爺和他的小情人,如今再看來,分明是大佬和她的小嬌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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