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深不僅不確認花夏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覺,他還會刻意地裝出開朗的樣子,裝的是八年前的自己,早已回不去的過去,他怕她不愛現在的他,裝作少年時期的模樣,裝作她喜歡過的模樣。
這便是他透著古怪的來源。
「明明第一天就讓張治來證實了,不是嗎?」花夏將人帶到自己房間詢問。
顧雲深坐在床邊西裝有了褶皺,他眼底終於泄出一絲暗色,有問有答:「或許那只是我更嚴重了呢?」
「之前見到你,他們總說是假的,不存在的,我不喜歡聽......」
「小瑩,你真的在嗎?」
顧雲深說著說著像是在自說自話。
「我拿著你給的許願券,求你回來,紙都皺了,再小心維護,上面的字跡也在慢慢消失。」
「就仿佛,這願望永遠,永遠不會實現......」
「你也不會回來了。」
如果這是幻覺,顧雲深想,如果要走,帶他一起......
腳上沒了高跟鞋,禮服的裙擺曳地,花夏沒管,她站在顧雲深面前俯視他的彷徨,這場追逐遊戲的開端,她早就停下來等他了。
花夏問:「許願券呢?」
顧雲深真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密封袋裡裝著的紙條,他二十歲生日那天的禮物,花夏收回許願券:「那我現在實現你的願望,看著我。」
「幻境之中的我,不是我,你會愛她嗎?」
幻覺是虛擬的,不存在的,顧雲深他想,他不會。
所以,眼前的人是真實的。
花夏隔著漫長的時間間隔,對現在或是對未來的人對話,她停下來了,她也提示他:「所以,你能找到我。」
顧雲深感受到了靈魂的震動,聲音變得喑啞,目光停留在此刻成為永恆:「是,我能找到你。」
花夏輕輕彎眼:「對。」
顧雲深的所有感官仿佛回到了自己身上,變得清晰,她的手是柔軟的,指尖是涼的,觸感是真實的,顧雲深扣在指骨之間,酒氣上涌,明明沒喝多少。
他低聲重複:「我找到你了。」
撥開迷惘,顧雲深像是一個長久溺水之人,終於被救上來拼命汲取空氣,將花夏擁緊,真實的,並非幻境,於暖光的室內光線下,顧雲深本能地湊上去請求親吻。
光線暈開,擾亂了眼,花夏縱容地靠近,無端被拉進地獄受到懲罰的人終於得到了一顆糖果,此刻,八年也甘之如飴了。
這個兵荒馬亂的夜晚,以顧雲深紅著眼的克制而結束。
宴會上顧雲深帶了女伴說是自己妻子的消息一夜之間整個晉川上層都傳遍了,宋文州是第一個被人求證的,他是最先知道顧雲深找到人的,只是被那小子藏著不肯讓旁人見了。
宋文州沒有反駁,打著哈哈卻是承認了。
整個顧家更是沒有動靜,將宴會上的事情徹底坐實,眾人好奇,還真是突然,從前沒聽過消息,突然有了,顧宋兩家的繼承人竟這麼定下來了。
宋文州被宋怡召到顧家,得了任務,去見了顧雲深。
「人呢?」客廳里,宋文州自給自足地給自己倒茶,「沒人會為難她,這八年你那副樣子不說我們,就是你爹都不會說什麼的。」
「不都說是妻子了嗎?總要和長輩商量商量結婚的事情吧?」
宋文州抿了口茶,挑眼望著對面屁都不放一個的大外甥:「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不是什麼普通人,就那一百萬強買強賣的紙條,救了顧宋兩家,沒人能未卜先知。」
「小深,你媽媽擔心你,這麼些年了,總算是將人盼回來的,你就不至於......」
顧雲深望了眼樓上:「你來早了,她沒醒。」
旋即:「不要說那件事。」
宋文州感慨當初真是沒看錯眼,他大外甥栽得徹底,此時提起那人眼底都漸漸有光了,行屍走肉了八年,他們光是旁觀的人看著都不是滋味:「哪件事?」
顧雲深輕輕抿唇:「結婚。」
「她不知道。」
不知道他對外的宣稱,用妻子兩個字更緊密地將她與自己牽扯起來,如此,好有些安心。
宋文州:「......」
「你怕人不答應?還是早早說了,正式見面了,你放心,我們也放心。」
宋文州想起當初,還真是一陣後怕,從沒有見過小深如此狼狽的模樣,一開始幾乎幾夜都不睡,後來還是他爹讓人注射了鎮定劑將他控制下來,強制按了休息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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