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很小，但烏木村長還是聽見了，一聽這個聲音他就知道是誰說的。

轉頭看了雲村的村長周楚生一眼，說道：「白果樹神教我們造紙，是為了方便我們這些信徒讀書的，不是讓我們拿來賣的。你要想賣，也要先問問山神大人的意見！」

周楚生頓時不說話了。

他知道烏木村長不喜歡雲村，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把他選出來，就把雲村丟給了他。

唉……周楚生輕輕在心裡嘆氣，有些苦澀。

烏木村長以為他想嗎？

他這也是沒辦法。

他一個小年輕，想要壓住雲村那些人，也十分費力。尤其是看著依蘭村、南溪村、清河村這些村子日子越來越好過，就是後來的隆陽村也後來居上的出了兩個「異人」，村裡的想法就更多了。

他會打造紙的主意，說白了也是想給村子尋個來錢的路子，給自己搞一點功績，以後在村子裡更好說話。

白果說道：「紙造出來了，是賣還是自己用，你們自己商量，我和山神大人不會插手，我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自己商量好。」

周楚生鬆了口氣，弓身對白果行了一個禮：「多謝白果樹神！」

白果一邊講解，一邊用神術現場造了一個「造紙教程」，留下這群被選出來學習造紙的村民，拜託唐奶奶、唐小蓮奶孫倆看著他倆，便帶著各村村長到隔壁開會去了。

畢竟，這造紙坊建在哪兒，由誰來負責建這個事情，還沒商量好呢。

無數的樹藤從地底下冒出來，沒一會兒就組建成了一張大圓桌，桌子四周擺著二十多把椅子。

白果坐在首座，左右兩邊分別是烏木村長、童納村長，其他人再依次排過去。

白果表示：「這個由我見諒，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討論了！」

每個村長都想給自己村子爭取最大利益，這個村長說：「我們村是最後加入的，太窮了，以後這個造紙場建好後，應該多用我們村的人。」

那個村長說道：「憑什麼啊？你們村窮，我們村就不窮了？你知不知道，外面好多地方都快吃不上飯了，我們要不是碰到山神大人，家裡的糧食也快見底了。」

「我覺得依蘭村可以少占點份額，畢竟他們村已經有一個磚窯場、食骨蟻養殖場了。」

烏木村長：「憑什麼？我們村是有磚窯場、食骨蟻養殖場，但那是我們村該得了，誰叫那個時候只有我們村信仰山神大人呢？這個造紙場，要麼大家平分，要麼誰也別想占誰的巧。」

童納村長一臉贊同：「就是，不能因為人家依蘭村占了先機，得了山神大人的偏愛，你們就要搶人家依蘭村的東西。白果樹神之所以把我們大家都請來，那肯定是希望我們和平相處的，哪有這樣欺負人的？要麼平分，要麼誰也別想占誰的巧。」

……

討論來討論去，最後還是選擇了「平分」。

既然白果樹神明確表示，這個造紙場建起來以後，除了自用外，造出來的紙也是可以拿出去賣的，那麼未來所得的利益那肯定是要大家「平分」的。

至於自用的那部分，也好算，統一內部價，誰要多用誰就多花錢，誰少用誰就少花錢。

造紙場工人，初期暫定每個村出兩個人，抽籤決定崗位。

以後要是缺人，也抽籤，抽到哪個村子就是哪個村子。抽過的村子，不參與下一輪抽籤。

造紙場需要用水，他們需要選擇一個離水源近一些，但又不會影響到所有村子用水的下游。

……

一個造紙場，前前後後開了一個星期的會，才終於討論結束。

白果：「……」

人類果然是麻煩的生物，搞個造紙場這麼麻煩！

要不是這個造紙場得人類自己負責，她都想直接出手幫他們建好了。

楊香薇神色淡淡地說道：「你這次幫他們建好了，下次呢？總不能每次都讓你出手吧？」

白果：「就是一會兒功夫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楊香薇：「……你在黃山上聽了那麼多年人類的八卦，還沒學會那句『授人

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有那句』斗米恩生斗米仇『，就算是神，也不能保證人心不變。」

白果：「……」

她知道人心易變，但沒想到母神大人居然防到這種程度。

至於嗎？

不管怎麼樣，白果還是乖乖聽話，把造紙場交給了山下的村民，讓他們自己操作。

自己在後面默默當個見證者，引導者即可。

楊香薇理所當然地說道：「本來就該這樣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神是什麼？大包大攬的奶媽子？」

不是嗎？白果想問，對山裡的妖精，母神大人可不是這個態度。

要知道，泥巴十八村納入母神大人的領域之後，黃山與泥巴十八村之間的通道也通了，妖精們也能隨意上山下山了。

但才剛通，母神大人第一時間就重新在黃山上設置了一道結界，禁止人類與妖精互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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