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明白，她現在是再明白不過了。夢娜母親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祖上之所以會召喚一次神靈死一交，不是沒辦法避免，而是神靈不願意替他們支付「代價」，而是讓她的先祖自己支付了。

她知道信仰很珍貴，可是……

淚水再次從夢娜母親的眼角滑落，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

原來，在神靈眼裡，他們這些信徒的生命連那一點點「信仰」都比不上……明明，那些信仰也是他們獻上

去的啊。

祂們真的是神嗎？

跟魔又有何區別？

原有的信仰，瞬間崩塌了。

「神愛眾人！神愛眾人！哈哈哈哈……神愛眾人！這都是騙人的……祂騙了我們……」

又笑又哭。

見她如此，楊香薇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祂在心裡輕輕嘆息。

也不能說欺騙吧，只能說觀念不同吧。就像人類面對螞蟻，誰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死活呢？

楊香薇會在意，因為祂原本就是人。祂當過人類，所以沒辦法割捨掉自己做為人類那一部分，這也是為什麼祂成神了以後，與神界的那幫傢伙格格不入，總會發生這樣或那樣摩擦的原因。

只是祂武力值高，連他們的戰神都打不過祂，所以才不得不容忍了祂的「獨特」罷了。

好一會兒過後，夢娜母親紅著眼眶望向了楊香薇，說道：「你呢？你想要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麼？」

她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怨念與不滿，甚至還有對神的一絲絲恨意。

楊香薇搖頭：「不是我想從你們這兒得到什麼，而是，你們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是你的女兒召喚了我，祈求我的到來……」

祂提醒對方，這可不是祂主動來的，是她女兒請祂來的。

「我女兒請你來你就來了？你可是神……」夢娜母親不相信，祂要是沒有所求，祂來做什麼？

還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就是因為我是神，所以我聽到了她的痛苦與恐懼，她想救你，救這個家。她很愛你，也很愛這個家。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她願意付出一切……我不需要她做什麼，她只要把欠下的帳還清就行了。」

楊香薇看了一眼自己的香火值，差不多八位數了，但因為祂剛剛太浪，一不小心花了一半。

這一半總要她補回來吧？

楊香薇說道，「我算了一下，她差不多花了我5000000個香火值，她得幫我把這個補回來。每人每天貢獻一個香火值，一年就能貢獻365個香火值，如果他能活到一百歲，差不多就是36500個香火值，也就是說，只要你女兒找到134個人信仰我，每天為我貢獻一個香火值，貢獻一百年，差不多就能還清了。」

夢娜母親：「……」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會跟她算帳的神靈，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一輩子只能貢獻36500個香火值？！

祂跑這一趟差不多要花5000000個香火值，需要134個人貢獻一百年才能還清，那麼……

她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那些神靈不願意付帳，要讓召喚者付帳了。

隨便一個召喚就要付出那麼多香火值，正常神靈都不願意吧？

多跑幾趟，就得虧死了。

「咳咳！當然了，信徒也是有等級的，我說的只是普通信徒，如果你的女兒能夠發展幾個高級信徒、狂熱信徒，甚至是神眷者之類的，那每天貢獻的香火值就比較高了，可能會有10個到100個香火值，這樣會還得快一些。」楊香薇可疑地停頓了一下，「你要是擔心你女兒一個人還不清，你也可以幫她還。你放心，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們能還清帳單，我不會幹涉你們，我這個神很好說話的。」

夢娜母親：「……」

你這是好說話嗎？

你這是市儈！

這跟她平時做生意算帳有什麼區別？

祂的神格呢？

神都這麼沒有神格嗎？

不過這位如此，對夢娜母親來說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她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只要我還清5000000個香火值，你就能放過我和我女兒，跟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