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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雖然領旨謝罪,但是起身時看皇太孫的眼神卻充滿了怨毒。

不過一個黃口小兒,他在邊疆殺敵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竟然一朝得勢,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訓斥。

實在可惡。

晚上,秦煜終於回了扶搖居,一連幾天的辛苦工作讓他有些憔悴,鬍子也長出來青色的茬。

但是風度依舊,反而比原本清秀的面容更多了一份深沉內斂。

兩人吃飯的時候,魏無雙將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秦煜點頭:「這件事早晚晉王會查到和我們辰王府有關,不過沒關係,他可能反而覺得這樣會讓他更安心……他心中急切,不免小動作有些多了。」

魏無雙想了想:「夫君,你覺得陛下他……」

秦煜搖了搖頭:「我也無法判斷陛下現在到底有多嚴重,但是……」

頓了頓:「就算他生了病,以他對太子和太孫的謀劃,也不會叫事情直接失控,在位五十多年的人,絕不是我們隨便能猜透心思的。現在那些所謂權貴的『跟風』很可能是在自掘墳墓。」

魏無雙敬佩的點了點頭。

秦煜對朝廷局勢的分析十分恰當。

這大概就是他為何能成為一人之下的首輔宰相吧,他實在是聰慧過人。

但秦煜若有所思,目光凝著魏無雙:「夫人做下這麼多事情,真的只是因為想救下舊時的友人嗎?」

魏無雙看著秦煜幽深的眼神,睫毛輕輕顫了顫。

他在家裡的時候,只穿著一身深藍色輕柔綢緞的單衣,身子挺拔,眉目如畫,看起來比平時少了些凌厲,多了些溫柔和親切。

但是她依然知道,他的目光如鷹隼一般犀利,思維也比常人敏捷萬分。

她對他撒謊定然會被識破,很可能兩人會因此心生嫌隙。

但魏無雙也無法說出「重生」這樣奇怪的事情。

所以魏無雙只是道:「不只,還有其他原因。」

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秦煜望著她,等待著她後面的話,發現她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漂亮清澈的眼睛裡有著十分清晰地溫柔和堅定。

他一下子就懂了。

「如果不方便對我說,那我就不問了。」

「我不說是因為這件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不是因為要故意隱瞞你。我不會故意隱瞞你。」

「沒事。」

秦煜將一塊挑好刺的魚肉給了她,「按照你自己的方式來就行。……對了,馬上就是五月初二了,宮廷的春日宴吧。」

魏無雙望著秦煜低垂的眼睫,心中溫暖:「嗯。」

「也許這次的春日宴會有許多事情發生。」

秦煜若有所思,「晉王憋得住,不代表所有人都憋得住。他的那位附王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說不定能從她身上看到蛛絲馬跡,你且多留意一些。」

「是。」

第二天,魏無雙喬裝成男子,在京都一間茶樓約見了盛逾白。

盛逾白進門的時候看到她男裝的樣子,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魏無雙笑著打開扇子,露出兩顆小虎牙:「怎麼樣,我男裝的樣子,依然叫你心動對不對?」

盛逾白今日喬裝成了一個小廝打扮,但是他的手臂用布吊著,看起來上的不輕。

於是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死不了,但不做到這種地步,恐怕也不能矇混過關。」

盛逾白傲嬌的白了她一眼:「我明天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你且說吧,你想托我什麼事,咱們倆也沒什麼深厚情誼,還是別瞎客套了。」

魏無雙笑了笑,將自己整理的血疫醫案遞給他:「我想讓你能幫我解開這個病症。」

盛逾白不愧是醫學天才,他只掃了一眼,就眉頭緊皺:「你在哪裡見過這種病?」

頓了頓:「和廉州的瘟疫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魏無雙馬上問:「廉州的瘟疫,源頭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廉州瘟疫最奇怪的地方。」

盛逾白原本吊兒郎當的,說到瘟疫,反而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瞬間有了家主傳人的風範:「廉州的瘟疫,紙巾並沒有找到準確的傳染源。雖然的確是傳染病。」

魏無雙若有所思:「果然你們盛家也沒找到什麼線索。」

「這是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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