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亮立即抽劍格擋，開始還對了幾下，但他那點三腳貓怎麼能和久經沙場的大將軍比？

漸漸吃力，有些狼狽。

「三公子小心！」

眼見著薛雲亮快要支撐不住，一旁的柳小婉急了。

這位奇女子看薛雲亮英雄救美，不但沒趁機快跑，反而看著薛雲亮招架不住，拿起旁邊的東西就砸向廉如實。

花瓶，凳子，敲鼓用的鼓槌。

統統往廉如實背上招呼。

廉如實輕鬆就格擋開來，一臉怒容，飛身往她這裡撲來：「賤人！」

柳小婉堪堪躲過，但是胳膊被劃傷，跌坐在地。

她非常勇敢，雖然知道今天自己可能非死即傷，但她眉宇之間只有凝重，沒有慌亂和可憐，更沒有尖叫或者求饒。

魏無雙本來只是看戲心態，此刻卻是心念一動，看向秦煜。

她有些不捨得這樣有骨氣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

十九皇子比她著急一萬倍，已經不顧阻攔了，帶著他的侍衛就下樓了：「住手！廉如實你個蠢貨！沒有王法了！給老子住手！」

秦牧遙急急忙忙跟了下去，怕他吃虧。

秦煜沒動，但是喚道：「阿狸，暗中救人。」

「是！」

這是默認都要出手了。

太孫黨和晉王黨要針鋒相對了！

十九皇子一邊走一邊大喝，可台上的廉如實更快，下一劍已經劈向柳小婉。

說時遲那時快，阿狸手中匕首迅速甩出。

「當——」

一聲清脆的金屬敲擊聲響起，廉如實的寶劍落地，肩頭上多了一把匕首，痛的往一旁歪去，只削掉柳小婉一縷長發。

春桃看阿狸：「讓你暗中救人，你怎麼這麼明目張胆！給主子們惹麻煩！」

魏無雙也看向他。

恩，待會兒恐怕真的有麻煩了。

阿狸卻愣了愣：「不對呀，我沒瞄準肩膀……」

春桃：「啊？」

秦煜雙手扶著欄杆，眯了眯眼睛：「那匕首不是我們的，你的刀只是擊開他手裡的劍而已。」

然後抬頭往二樓一個方向看了看。

一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他身邊兩名侍衛直接從二樓跳到了樓下。

落地猶如羽毛一般，毫無聲息。

阿狸贊道：「好輕功。」

十九皇子也已經跑了下來，帶著人護在柳小婉眼前：「我十九皇子，當今睿王在此，誰敢撒野！」

廉如實只是看了十九皇子一眼，然後就看向了二樓：「楚王殿下？」

這時候眼神才嚴肅起來。

「廉大人武功蓋世，沙場勇將，沒想到酒品這麼差，中元節乃行善積德的好日子，您竟在這裡喊打喊殺，見血才休。」

魏無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楚王。

前世她的身份沒有資格拜見君王，私下也沒有機會見到。

所以不曾見到過。

楚王和想像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不英俊，甚至不算好看，體格比較瘦削，個子也不算高，一身天青色寬袖長袍，只在腰間點綴了個玉佩，連發冠都是很素雅的墨玉。

相比容貌就萬分耀眼的十九皇子，相比儒雅可親的已故太子，相比英俊傲氣，渾身貴氣的晉王，他實在是太普通了。

普通到掉在人堆里都不太顯眼，甚至眼神都沒有那種人中龍鳳該有的睿智清明。

唯一稍微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他身子十分挺拔，看起來肩背有力量，松竹一樣，一看就是常年習武，體格強健。

所以這樣「普通」的人，大概所有人都不會覺得，他將來能成為九五之尊。

魏無雙若有所思。

但也許正是因為這份「普通」，在晉王和皇太孫斗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卻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古人誠不欺我，人不可貌相。

第219章 你可能快死了

因為楚王的主動承認，所以廉如實似乎沒有注意到魏無雙和秦煜這個方向。

他只是捂著肩膀仰望楚王：「楚王殿下，您是真正有過戰績的人，曾平定過西北戰亂，在下佩服，和這樣的紈絝子弟絕不相同，既然您出手，屬下不敢造次，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

然後將寶劍插回劍鞘。

十九皇子激動道：「憑什麼就這麼算了，你敢公然傷人，總要有個交代！」

沒想到廉如實毫不掩飾：「睿王若想要個交代，明天上朝奏我一本即可，我相信陛下自有明斷。在這裡，你這幾個人恐怕是攔不住我的。」

口氣極其囂張，直接沒把十九皇子這個「小孩子」放在眼裡。

然後帶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