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雙:「無恙公子請換昨晚的那套紅衣。」
無恙公子狡黠的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給人感覺爽朗健康,十分燦爛。
沒有煙花之地的俗氣。
「是。」
片刻後,他重新著了紅衣出來,胸口半敞著,身段身高都和昨晚花車上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戴上半臉面具,下巴瘦削,口氣里都是魅惑:「用不用給您再表演一段昨晚醉酒的樣子?」
魏無雙用下巴示意崔阿彪。
崔阿彪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吊死鬼面具:「請戴上這個。」
無恙公子接過來,表情一怔,轉而戲謔道:「爺還真是品位獨特。」
然後他將半臉面具摘下來,戴上吊死鬼面具。
魏無雙沉默的看了他片刻,放下一個金元寶,站起身:「今天到此為止。」
無恙公子看著桌子上的金元寶,又看著魏無雙起身的樣子:「爺不再坐會兒?」
魏無雙:「給你的金子不夠?」
「自然……夠了。」
只是就這樣就走了?
這也太不把他無恙公子的美貌和魅力放在眼裡了吧。
走出錦繡館,魏無雙若有所思。
這個無恙公子撒謊了。
他不是昨晚花車上的那個人,更不是昨晚面具小攤前的那個男子。
雖然他的神態舉止,也很瀟灑恣意,有些慵懶中的魅惑。
但是他身上的氣質感覺,距離昨晚的那個人,還是有點差距。
她對他沒有熟悉感,也不覺得他陰惻惻。
魏無雙打了個顫,回頭又看了眼錦繡館。
這是京都最著名的煙花之地,背後的大老闆都是皇室權貴,這位無恙公子能瞞天過海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難道證明西域人已經滲透到了朝廷內部?
若是如此,血疫未來席捲整個大夏,是不是也已經是早就在暗中擺好的布局?
魏無雙回到扶搖居,秦煜還沒回來。
夏枯草通風報信:「六小姐在前廳。」
「告訴她我稍後就來。」
魏無雙已經在車上換好了衣服,但是沒有梳好頭,回屋子裡整理了一下才出來。
秦萱兒:「大嫂。」
魏無雙:「有什麼事情嗎?看著很著急。」
「你昨天送我的那條小蛇,跑了。」
秦萱兒很愧疚,「我明明把它放在竹編的罐子裡,今天卻發現沒有了。」
「不妨事,本就是想給你瞧個新鮮的。」
魏無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是野物,天性愛自由的東西,在外面活的很自在,和那小白鼠不同,跑了就跑了,不必覺得歉疚。」
「嗯,你特意送給我,我以為你會生氣。」
魏無雙放下茶杯:「說說,你昨晚去了哪裡?」
阿狸昨晚去找秦萱兒的時候找了很久,最後好不容易看到了,瞧見她和一個少年在一起。
秦萱兒垂眸:「看來大嫂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魏無雙按住秦萱兒的手背,「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要讓自己處於險境,這不是兒戲。」
認識魏無雙這麼長時間,秦萱兒還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嚴厲,她知道魏無雙是為她好,這份關懷與勸解,即便是親生的母親,也從未給與過她。
「嫂子也不信皇太孫能得勢?」
秦萱兒沉默片刻,「他說,皇太孫一直很努力,心地善良,勵精圖治,只是年齡小,根基不深,太子薨逝,他突然繼位有些不知所措罷了,但假以時日,他將來會是個好皇帝。」
頓了頓,又道:「我從小男孩子氣,和其他姐妹格格不入,的沒什麼朋友,他是我很珍重的朋友。」
「咱們沒資格討論這些。」
魏無雙直接打斷她,不想給她更多的幻想,「你們不過只是幾面之緣,談不上珍重。」
秦萱兒沒再說話。
門房通報,秦煜回來了。
秦萱兒要走。
「不在這裡吃飯?你不是很喜歡我那廚子做的飯菜?」
秦萱兒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落寞。
魏無雙知道再勸無用,不管是男女之情,還是友情,秦萱兒都已經動了真情。
秦煜回到扶搖居,脫下官服:「廉如實被放了。」
魏無雙並不太意外:「這麼快。」
「晉王求情,說他只是酒醉,不是故意。」
秦煜面無表情,「皇太孫批了,中午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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