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至少八成把握。
如果魏無雙不是重生之人,聽到這些消息,可能要哭暈過去,可是現在,她信心滿滿。
秦煜在流放途中,不但不會受到真正實質性的傷害,還很有可能,會把兩個弟弟幹掉。
甚至他的親生父親秦泓瀚。
關於這個方面,魏無雙難以評價,也不會勸說。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前世新皇登基之後,京都盛傳秦煜的兄弟們是死於他之手,也說過辰王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秦煜其實是個細膩重感情的人,可是因為一個荒唐的預言,他獨自被丟在寺廟十八年,被弟弟謀殺多達七次,親生父親生卻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心裡不可能不恨。
有一次他不經意的告訴魏無雙,他七歲的時候第一次遭到暗殺,他逃到一個山坡滾了下去,摔斷了兩根肋骨,呼吸都疼。
他一半身子在水中,一半身子在岸上,頭頂傳來搜索聲。
他忍著痛,躲到一個低矮的洞穴。
就在他咫尺的位置,有一隻紅黑相間的斑斕大蜘蛛。
他當時嚇得渾身哆嗦,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抱著膝蓋任由淚水打濕褲子。
後來他獲救,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了父王,並將撿到的一個證物寄給父王,希望父王幫忙徹查,給他保護。
但是這件事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後來秦煜趁過節回京向父王跟進此事,秦泓瀚只是冷冷的問他:「你就是想把這個家攪合的雞犬不寧才肯善罷甘休?」
秦煜恍然明白,他的父親甚至可能希望他死在這些謀殺之中。
魏無雙難以想像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渾身是傷在這種驚懼中度過的,他很想穿越到秦煜幼小的時候,抱一抱他。
秦煜卻只是面無表情道:「我早就不恨了,因為那是最軟弱無用的感情。他們看不慣我,要殺我,我也看不慣他們,把他們殺了就是了。何必煩惱?」
魏無雙沒說什麼。
秦煜大多時間是非常溫柔的,或者說,對她是溫柔的。
但她也知道,成大事者,殺伐果斷,秦煜的的骨子裡,很可能是不忠不義也不孝。
他看似溫潤,實際心中根本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叛逆而暴戾。
他絕不是個君子,只能算梟雄。
畢竟他前世最後也確實成長成了這樣一個奸詐狡猾,受人唾罵的冷血權臣。
但她,可能是他虛偽一生中唯一的真情實感。
某種方面來說,她很有分量。
所以魏無雙不去聖母的勸他向善,相反,她萬分理解他的痛苦。
每一次死裡逃生,每一次的驚魂甫定發,都是將他變成如今冷酷模樣的催化劑。
是他們將他逼上了這條不歸路。
魏無雙不想擅自介入秦煜和辰王府的因果之中,她從地獄中重生而來,秦煜是給了她最後溫暖的人。
無論他是什麼樣子的,哪怕他是個惡鬼,她都確定,這隻惡鬼唯有對她是真摯的。
她唯一想要改變的是,糾正血疫的結果,讓百姓不至於死傷無數,讓大夏不至於分崩離析。
如果一切安寧,也許秦煜上位後,不用做那麼多心狠手辣的事情,他也不會變態的那麼徹底,痛苦的那麼絕望。
所以,既然眼前事有太多是她無法掌控的,她決定只把能掌控的那些事做好,努力自己的事情。
秦煜儘管去爭奪他想要的一切,她也儘管去挽救她想挽救的一切。
魏無雙決定再去一趟廉州。
冥冥之中,她總覺得廉州是一切的開端,那裡會有她想要的答案。
京都的禍亂大家一時議論紛紛,但因為並沒有什麼改朝換代的可怕事件,也沒有什麼大面積兵戎相見的流血衝突,所以對於雲州就這樣的小地方來說,沒幾天,這個八卦也就不太新鮮了。
一切好像都恢復如常。
魏無雙整理好行囊,帶上崔阿彪小隊和春夏秋冬,前往廉州。
值得一提的事,如今的夏,就是夏枯草。
這次她直接住在了廉州分行給她準備好的小院子。
說是小院子,也十分奢華,少家主親來,廉州分行十分熱切。
魏無雙晚上到達,休整一晚上,第二天便去了四善義莊。
義莊的莊主名為蔡康凌,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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