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也道：「我聽巫蠱師們說，被控制住的動物，無論人還是動物，都會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所以雖說蠱能控制人，但是其實，中了蠱的人，就算掩飾的再怎麼好，也多多少少能看出來。」

魏無雙猛然想起魏子淵。

他孤寂的身影徘徊在深深地沙坑裡，沒有五臟六腑，沒有血肉，卻依然可以在蠱蟲的控制下行走。

但是誰都知道，他早就沒有了生命力。

「知道了，它有名字嗎？」

「沒有，請夫人賜名。」

魏無雙用舌尖頂了頂腮幫，一陣壞心眼子竄上來：「就叫威猛星星吧。」

侍衛：「……」

小青：「……」

威猛星星還算一條好狗。

晚上她趴在魏無雙床下，當感受到息柔出現時，它立即站起來，衝著一個方向狂吠！

「安靜！」

魏無雙趕緊捏住它的大嘴，它立即嗚嗚的表示委屈。

魏無雙只好鬆開它：「這是我的朋友，不准攻擊她，聽懂了嗎？否則將你從窗上扔下去。」

威猛星星屈辱點頭，重新趴回窩裡。

息柔瞥了它一眼：「它會聽話嗎？否則我以後出現，會很麻煩。」

魏無雙也看了威猛星星一眼：「它好像還是聽我話的……怎麼樣，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息柔趕緊說正事：「我是通過幾個說書先生了解了一些情況，但是可能有許多事杜撰，夫人且聽一聽，無法辨別是否是謠言。」

「說。」

「明月是八歲的時候被風神教一個長老救過一命，然後自己千里迢迢主動投奔風神教的。」

魏無雙點頭：「沒想到他這么小就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命運奮鬥，他的確是個聰明的人，否則也不會萬里挑一的在蠱窖里活下來，成為人蠱合一的怪物天才。」

「這位長老在西域名聲很好，德高望重，明月非常崇拜他，他也庇護過明月，明月曾努力刻苦的打雜，希望早日成為這名長老的徒弟。但是按照輩分，這位長老是不會直接收他為徒的。」

魏無雙若有所思：「這位長老不會把他介紹給了羲和吧？」

「夫人料事如神，明月拜了羲和為師。」

息柔將自己所打探到的事情一一告訴魏無雙，「他是個勤奮努力又極其具有天賦的孩子，所以很快得到了羲和的重視，親自教他很多東西，他也一直將羲和視為父親和榜樣，對他唯命是從，即使是羲和開始不擇手段的利用他特別的體質，不斷試驗新的蠱蟲，或者讓他去捉那些極其危險的東西，他都一直任勞任怨，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徒弟。」

魏無雙點點頭：「變故從哪裡開始？」

「三年後。」

息柔娓娓道來，「明月十一歲那年，羲和對於練蠱這件事已經表現出了相當的瘋狂，他開始走向極端。」

魏無雙眯了眯眼眼睛：「他終於開始練人蠱了？」

息柔搖頭：「這件事不得而知，但是可能其實在之前，已經開始了他的人蠱計劃，但是總而言之，他的作品一直失敗。那些人經受不住練習人蠱所要承受的痛苦和劇毒，死的死，傷的傷，幾乎將他的心血全部毀掉了。」

魏無雙沉默的聽完，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天賦異稟的明月。」

「正是如此。」

息柔點頭，「他本想將明月騙入蠱窖，明月覺察，立即出逃投奔那位當年救下他的長老，他將羲和在做的事情全部告訴長老，希望長老能夠救他一命，那位長老也確實答應了他的請求，好吃好喝的讓他住在自己的府邸里，答應會庇佑他，保他性命。」

魏無雙抿了抿嘴，臉上已經閃現出了明顯的憤怒：「然後那個長老和羲和完全是一夥兒的？！」

息柔緩慢的點點頭。

「明月吃好喝好，安心休息了一整夜之後，第二天醒過來，他以為自己終於逃出生天，終於找到了庇護所，可是卻看到自己身在最可怕的蠱窖。」

息柔輕聲道，也感覺不寒而慄，「他曾以為是羲和殺了長老將他帶走，直到長老出現，他才知道，這倆完全就是一夥的。他從一開始就是被人設計出來的人蠱苗子，只是因為不想浪費他做最開始的失敗品，所以一直讓他像個普通弟子那樣生活，明月也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風神教一個普通的弟子，直到看到了這些人的真面目。」

魏無雙在房間裡原地走了兩圈，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推測：「當年那位救過明月，又親手毀了他的長老，是一位女性長老，對嗎？」

第289章 大胃王

「其實是這位長老身邊的一位女弟子，她和明月關係很好，據說當時救下孤兒明月的時候，就是她直接出的手，屬下覺得，明月對您如果有類似於對『長輩』的特殊感情，可能是將您當做了她。」

息柔說著，從袖子裡拉出一張信紙打開，遞給魏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