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

「我其實幹過殺人越貨的骯髒勾當。」

「我知道。」

阿不：「……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不重要。」魏無雙很是淡定。

阿不卻很激動：「我做了這麼多壞事，為什麼你不嫌棄我？」

「你是救了我兩次的救命恩人，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呢？」

「可是……」

「阿不，殺人越貨是不對，但是並不是做了這些事情的人，就一定是錯的。」

魏無雙道，「我不是那種善良的沒有底線的人，你這樣年少，卻這樣努力的活著，沒有了爺爺的幫助，你誤入歧途是很正常的，何況弱肉強食，在你自己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我並不認為你所做的事情是骯髒的。」

魏無雙頓了頓又道：「我並不鼓勵你去做這些事情，但是，你曾經為了活命做下的那些事情，其實是勇敢的表現。而且，沒有人有資格去指責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孩子，必須擁有完美的品德和知書達理的規矩。」

阿不聽到這裡，身子猛地顫了顫。

「原來姐姐早就知道，原來姐姐心裡早就原諒了我……」他喃喃道。

「我沒有資格談原諒，沒有你，我早就已經死了。」

魏無雙認真道，「相反，我很自私的想要感激你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因為不是這樣的你，就沒有現在的我……但是阿不，能答應姐姐嗎？如果有可以不用殺人的勾當就存活的本領，就不要讓自己走上那條不歸路，好嗎？」

阿不：「姐姐覺得我能回頭嗎？我殺過那麼多人。」

魏無雙笑了起來。

是真心的，輕盈的笑：「你會感到愧疚，你會覺得我可能會怪你，你因為珍惜我所以在我眼前隱瞞……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你其實早就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你從來都是一個本性善良的孩子，只是情勢所逼，何來能不能回頭的一說？」

阿不悶悶的「嗯」了一聲，然後道：「姐姐，前面就是出口了。」

第303章 逃出生天

魏無雙爬到了前面，讓阿不在她身後。

這樣如果出去的時候有人放冷箭，阿不不至於第一個死。

她上前，用手拉住那個洞口處的鎖鏈：「阿不，在我們可能生離死別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題。」

「姐姐請說。」

「你能答應我不撒謊嗎？」

「嗯。」

「你為什麼救我？」

魏無雙轉過頭，看著阿不：「你明明專做殺人越貨的勾當，為什麼單單救了我？」

「因為姐姐是善良的人。」

阿不直接道，「我告訴過姐姐，我從蛛絲馬跡上發現了你的義舉，我覺得姐姐這樣的人，應該活著，所以……」

魏無雙直接打斷他的話：「阿不，你答應不對我撒謊的。」

阿不頓住，直勾勾的看著魏無雙：「我沒有撒謊。」

「隱瞞也是撒謊的一種。」

阿不沉默了。

「所以只是因為我善良，就要救我？阿不，其實如果我們從上次分開，再也不見面，我願意永遠將這些問題爛在肚子裡，但是既然我現在很可能馬上就要死了，我還是想死的明白一點。」

阿不激動道：「姐姐，我不會害你！我是真心想要保護你的！」

魏無雙就這樣沉默的垂著頭看著阿不一會兒，兩隻手拉住鎖鏈。

「因為曾經有個和姐姐很像的人，對我很好，我很想念她……」

阿不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她死去之後，我的心好像永遠都空掉了一塊，也好像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直到看到了姐姐，我只想姐姐能代替她，陪在我身邊……」

魏無雙看著痛哭不已的阿不，良久才道：「她是怎麼死的？」

阿不一怔：「她……」

魏無雙直勾勾的盯著阿不：「告訴我，阿不，那位姐姐是怎麼死的。」

「她、我……」

阿不用顫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仿佛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是我、是我殺了她。」

魏無雙一怔。

雖然她心裡是有一些關於這種情況的猜測的，但是聽到阿不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