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璟扯開笑容地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女會照顧好自己的。」
「等殿下回去,可要儘快查清是誰下的毒,得還我一個清白!」
墨寒詔:「...」他被雲暮璟這單純的話逗的唇角揚揚,點頭道,「孤答應你的,自也不會食言。」
「嗯。」
眼看墨寒詔踏著輕功上房梁,然後消失在祠堂中,雲暮璟笑意才終於慢慢收起,她那略顯涼薄的視線落到自己手中的藥瓶上。
想來,歷經此事,她已經徹底獲得墨寒詔的信任。
接下來,她就可以布棋,一步步朝東宮靠近了。
權利,會是她的囊中之物的。
想著,雲暮璟扯落胸口的衣衫,細心地給自己上好藥,再輕柔地包紮好。
對一個女子來說,容顏,皮膚,姿態,才華,無一不是利器,每一樣,都得好好保護。
做完這一切,雲暮璟才重新披上外衣,抬手拿起桌上的狼毫筆,開始抄寫女德。
墨寒詔在離開雲府後,第一時間便囑咐竹業加派人手,儘快搜查下毒之事。
竹業這會兒算是明白了,自家殿下非要親自來將軍府一趟,壓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查下毒這活,最終還是得落到他的頭上。
不過好在,昨兒他已經將大部分賓客全部都排查完,眼下再查起來,倒也不是特別費勁。
等到午時,竹業便匆匆回到東宮,到乾雲殿跟墨寒詔稟報。
彼時,墨寒詔正坐在桌案前處理公務,聽見竹業的話,動作篤然一頓,冷冷地道,「你是說...語兒生辰宴當晚,裕王也在場?」
「回殿下,是的。」竹業輕輕點頭道,「據屬下調查,就在不久前,裕王去過一趟安景堂,買過一些東西。」
墨寒詔自然明白竹業口中的『東西』是什麼,墨色的眸中霎時湧現一股寒意,「裕王,膽子果真是越來越大了。」
裕王,是張貴妃之子。
自他母后逝去後,協理後宮之權便落入張貴妃手中。
張貴妃素來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一直覬覦皇后之位,也不遺餘力地幫她的兒子爭奪太子之位。
尤其張貴妃身為異國公主,身份顯赫,故而現在朝中支持張貴妃一脈的人,並不在少數。
這多半也是裕王敢囂張到這種地步的原因。想到這裡,墨寒詔另外一隻垂落身前的手,不自覺從腰間的香囊處掠過,心頭透著一絲悔意。
裕王之罪,他卻險些冤枉雲暮璟。
那樣嬌弱善良的人兒,被他傷的哭成那樣,著實叫人一想起來,心裡就憐惜的很。
「殿下?」竹業瞧墨寒詔忽然就盯著雲暮璟贈他的那枚香囊出神,忍不住喊道。
墨寒詔咳嗽兩聲,漠然地道,「墨裕既敢對孤下手,那看來是沒想過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謀害親兄弟的罪。
「孤本來憂愁要怎麼讓墨裕消停點,現在他倒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很好的坑。」
「竹業,墨裕在安景堂是找誰買的『東西』,孤給你三天。」墨寒詔幽幽地道,「不過此事切勿聲張,背地裡查。」
竹業聞言忍不住一愣道,「殿下,這是為何?」
他們東宮辦事,還從來沒有偷偷摸摸的道理。
「媚毒在東梁之中是被禁止買賣的,真要順這個方向往下查,按照東梁歷律,安景堂必定得查封,甚至連堂內大夫都難逃一死。」墨寒詔餘光斜睨向竹業,嗤然地道。
「到時候百姓的怒火,你可曾承受的住?」
竹業頓時一噎。
安景堂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藥鋪,裡面的大夫醫術高明,惠者仁心,經常做行醫救世的好事。
在京城百姓心目當中,安景堂的地位絕對是無以輪比的,若是安景堂出事,百姓還不得都瘋了?
「安景堂這許多年確實做的不錯,亦是民心所向,孤也相信安景堂不會背地裡做這些齷齪事,想來是出了這麼一兩隻心懷不軌的老鼠。」墨寒詔淡然地道。
「把老鼠抓掉,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懂?」
「還是殿下考慮周到,屬下這就去辦。」
竹業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
「慢著。」墨寒詔視線撇過腰間的香囊,囑咐地道,「喊宮中最好的太醫,開幾副女子補氣血的藥給孤。」
他答應過雲暮璟,一定會還她一個清白,如今事情已經查清,他得找機會親自跟雲暮璟賠罪。
雲暮璟是個好姑娘,可他愛的人和要娶的人只會是雲思語,這點絕不會改變,所以他最後還是得悔婚。
墨寒詔自覺欠雲暮璟的實在太多,現在更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償還她。
而且他和雲暮璟以後就是妹夫和姐姐的關係,哪怕墨寒詔想多照顧雲暮璟一些,可他們如果走的太近,很容易被外面的人嚼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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