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宿嘴角抽搐兩下,他知曉皇上器重他,此乃好事。
可他身上多樁案子加身,還得探查昨兒自己跟皇上突失內力的原因,分外忙碌。
這朝中諸多臣子,查封府邸抄家這種小事,皇上怎的不知道給其他人辦。
他都許久沒有休沐了...沈宿雖然心下這麼想著,不過面上卻是不敢怠慢,只得躬身道,「臣遵命。」
墨寒詔輕輕頷首,繼續與朝臣商議其他事。
長樂宮內,雲暮璟已經悠悠轉醒,入目是酈妙春滿是無奈的表情。
「娘娘。」酈妙春道。
「貴妃娘娘醒了?!」
此時,旁邊正在配藥材的張太醫察覺到床榻上的動靜,匆匆走過來,眼看雲暮璟睜開雙眼,「真是謝天謝地,娘娘再不醒,皇上怕是得將臣的腦袋給掀了。」
說罷,張太醫又朝旁邊的酈妙春敬佩萬分道,「妙春娘子果真名不虛傳,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簡直叫人自愧不如。」
「不知妙春娘子何時有空,能到我這個老頭子那裡坐坐,同我一同交流交流。」
「這...」酈妙春本想拒絕的,她痴迷醫術,可沒興趣跟誰交流醫術,不過轉而,她察覺到雲暮璟正看著她。
酈妙春便知,主子該是與這張太醫關係不錯,想讓她幫幫張太醫。
於是她到嘴邊的話重新咽下,轉而朝張太醫道,「沒問題。」
張太醫大喜過望,連連道,「好好好。」
雲暮璟扯扯嘴角道,「張太醫,有勞你照顧本宮,妙春娘子是本宮的熟人,本宮與她許久未曾見面,有些女兒家的體己話要講。」
「張太醫若是無事的話...」
張太醫如今也成了墨寒詔的御用太醫,跟墨寒詔很是親近,對這宮中的消息自是靈通。
早前皇上和柔貴妃忽然吵架不和,卻無一人知曉他們吵架的原因。
後來皇上跪求柔貴妃原諒時,他從竹業侍衛那聽聞是柔貴妃與安景堂關係不簡單,瞞了皇上,皇上生柔貴妃的氣。
原先張太醫還有些不大相信,這會兒聞言,先是一震,緊接著滿是不可思議地抬頭。
張太醫目光掃過雲暮璟,再看看妙春娘子,始終還是有點沒辦法打破從前對雲暮璟的印象。
許久,他才滿是驚恐地道,「臣遵旨...」
說罷,張太醫偏轉身型,走時,那步履還有點蹣跚踉蹌。
雲暮璟和酈妙春目視張太醫離開後,酈妙春上前將長樂宮的殿門合上。
她行醫素來不喜旁邊有人,所以這長樂宮中的宮人,早就被酈妙春早早遣下去。
酈妙春重新來到雲暮璟床榻前,皺眉道,「主子,你這招實在是太過兵行險招了。」
「已有些小產的跡象,若非屬下來得及時,您腹中這孩子怕是危險。」
「本宮也懂些醫術,但掐准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掐准你能趕到。」雲暮璟悠悠道,「若是真的萬全中出現一失,那便是這孩子的命。」
「但無論如何,這次,本宮搏的值得。」
就算雲暮璟替墨寒詔擋劍真的不幸小產,她相信,依照墨寒詔的性子,能對她虧欠一輩子。
不管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對雲暮璟來說,或許會有缺憾。
畢竟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怎會不愛呢?但當下,她需要為自己的前程而搏,不得不帶著腹中孩子冒險。
「將你拖進局中,原是我的不是。」雲暮璟看著酈妙春道,「你怪我嗎?」
墨寒詔之所以昨夜忽失內力,是因為她提前在長樂宮的薰香中下了無色無味的毒。
而沈宿跟墨寒中一樣,內力盡失,卻是早前,雲暮璟遣酈妙春與他見面。
酈妙春暗中動的手腳。
酈妙春聞言,先是一怔,隨即聳聳肩膀道,「總歸屬下欠主子的恩情,主子要做什麼,縱然刀山火海,屬下唯有陪著主子一起上了。」
雲暮璟眼睛輕輕一眨,隨即跟酈妙春四目相對間,二人不禁都展顏一笑。
「皇上眼看自己和沈宿同時內力盡失,便會覺得是在他們二人共同待過的地方中的毒,不會懷疑到主子身上。」酈妙春道。
「霖川已趁昨夜混亂的時候潛入御書房,留下軟骨散和靖安侯府的令牌。」
「皇上若是看到,只會認為是靖安侯先前在御書房時,趁他不注意下的手。」
「做得很好。」雲暮璟說著,忽然朝酈妙春問道,「那沈宿二十歲任大理寺卿,實實在在的年輕有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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