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璟猶豫片刻,垂落眼帘,不多時,臉上逐漸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德公公,本宮有個問題想問你。」
「入畫本宮尚且沒資格,那百年之後,貴妃入那黃土,可能越得過皇后,與帝王同穴?」
德公公頓時一噎。
帝後同穴,同樣是千百年來不變的規矩,貴妃再受寵,自是無法凌駕於皇后之上的。
只是...柔貴妃那委屈又淒涼的樣子,他如何能講得出口。
「本宮明白了。」雲暮璟扯扯嘴角,哽咽道,「多謝公公解惑。」
「柔貴妃!」德公公急忙道,「您其實不必傷心,現下後位空置,皇上又如此疼愛您,這後位...」
話到這裡,德公公又是戛然而止。
皇上疼愛柔貴妃毋庸置疑,柔貴妃的出生原本也配得上後位,可敗就敗在柔貴妃與雲府早就恩斷義絕,雲府不可能相助柔貴妃。
現在雲府甚至覺得是柔貴妃害死先太子妃,對柔貴妃心生不滿,甚至對皇上都有些意見,轉而漸漸向張太妃一脈靠攏。
第368章 他的璟兒似乎是有點心事
德公公面色露出複雜,雲府雖然勢力大不如前,但到底是鎮國將軍府,根基尚在。
雲府一旦支持張太妃一脈,對皇上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現下朝中許多追隨皇上的朝臣,心裡頭對柔貴妃或多或少都有點意見,認為柔貴妃是紅顏禍水,才害皇上陷入這局裡。
所以,就算皇上想封柔貴妃為後,可柔貴妃的風評,背景,都不足以支撐她登上後位,屆時諸多朝臣定然不允。
他很清楚,柔貴妃想當皇后,必是難上加難。
雲暮璟見德公公失去言語,輕輕自嘲一笑道,「德公公不必安慰本宮,本宮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與後位無緣。」
雲暮璟雖遠離朝堂,但身在宮中,不可能半點不知道外頭的風聲。
雲暮璟水汪汪的眸子掃過不遠處的墨寒詔,隨即抿抿唇角,強忍著不讓眼眶的淚意落下,轉身離開。
她似是怕被墨寒詔發現如今的脆弱,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姿態。
「璟兒?」
墨寒詔沒聽見德公公和雲暮璟的交談聲,只是偏頭的時候,望見雲暮璟急匆匆地走了,忍不住微微一怔。
而且方才那剎那,他似乎是看到雲暮璟發紅的眼眶。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墨寒詔心頭納悶,清俊的眉目不由得皺起。
莫非是他坐在這入畫,沒理會璟兒,讓璟兒不高興了?
「皇上!」
畫師正勾勒手中的畫,一抬眸,瞧見墨寒詔突然『蹭』地一下從凳子上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不是,臣的畫還沒畫完...」畫師急忙半起身大喊道。
「不畫了,下次尋時間吧。」
墨寒詔半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宛若一道風似的刮遠。
只剩下畫師留在原地懵逼。
德公公見狀,只能回身安慰了畫師兩句,讓畫師先將東西收起來,在宮中小住兩日,待皇上有空後再重新作畫。
之後,就追墨寒詔去了。
墨寒詔到長樂宮的時候,雲暮璟躺在軟榻上,清麗的小臉略顯慘白,眼睛腫腫的,似是剛哭過似的。
這會兒,她神情略顯呆滯,愣神間,甚至沒有察覺到墨寒詔的靠近。
「璟兒,是不高興了?」墨寒詔停在雲暮璟身側,輕聲問道,「畫師方才給孤入畫,孤擔心出了畫叫畫師畫毀了,這才沒應你。」
「孤想著畫師重畫還得花更多時間,耽誤孤陪你。」墨寒詔低聲道,「孤不是有意的,璟兒不氣,可好?」
雲暮璟聽見墨寒詔的聲音,突然一怔,緊接著很快回過神來,抬眸望向他。
倏爾,她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柔柔道,「臣妾都知道,這點小事臣妾不會放在心上。」
「既未曾放在心上,怎的看上去臉色不太好?」墨寒詔修長骨骼分明的指尖摩挲著雲暮璟柔嫩的面頰。
他何其了解雲暮璟?雲暮璟臉上雖沒沾淚痕,可那眼底的淚意卻是太明顯。
「許是腹中孩子鬧騰,害臣妾方才吐了。」雲暮璟扯扯嘴角,拉下墨寒詔的手握在掌心,「臣妾只是身子有些不適,其他沒什麼,皇上莫要多慮。」
「吐了?」墨寒詔聞言,清俊的眉目頓時緊緊擰起,面露凝重道,「嚴重嗎?」
「連前時李婕妤準備的酸果子也無用?有沒有找太醫來瞧過?」
雲暮璟聽著墨寒詔那一連串的問題,忍不住有些失笑,「這胎不喜歡吃酸果子,倒是對那梅子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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