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璟目視墨寒詔,唇角充斥一股嘲諷,「看來皇上果然是變了,曾經的皇上,可不是這麼跟臣妾講的。」
「臣妾這落胎藥,飲的對。」雲暮璟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哽咽道,「臣妾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一次又一次相信皇上的承諾。」
「孩子已經沒了,臣妾跟皇上的情誼就到這裡吧。」
「雲暮璟!」
墨寒詔墨眸落在雲暮璟身上,袖口中的拳頭緊握。
他清俊容顏滿是傷痛,紅著眼質問道,「孤這麼哄著你,你為什麼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做的這麼絕?真以為孤不敢動你?」
「絕的不是臣妾,是皇上。」雲暮璟垂落眼帘,似乎不願意面對墨寒詔,只低低道,「臣妾害皇嗣,犯了十惡不赦的罪,皇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如你所願!」
墨寒詔深吸一口氣,抬手間,猛的掐住雲暮璟的脖頸,周身瀰漫無盡戾氣,冷冷道,「你這樣惡毒的女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下得去手,孤留你還有何用!」
說罷,他就要加大的手中的力道。
雲暮璟半點沒有求饒的意思,只淚光閃爍地望向墨寒詔,絕色傾城的面容蕩漾一縷悲戚和倔強。
墨寒詔抿抿唇角,最後墨眸還是有不忍之色一閃而逝,力道一松,放過雲暮璟。
「咳咳!」
雲暮璟捂著發紅的脖子,止不住地開始低低咳嗽起來。
墨寒詔雙手覆在身後,居高臨下地望向雲暮璟,寒意凜冽道,「雲暮璟,你記住,是你自己親手掐斷跟孤的情誼。」
「孤念在你養育大皇子有功的份兒上,饒你一條性命。」墨寒詔漠然道,「但自今日起,孤與你形同水火,勢不兩立!」
墨寒詔頗有些凌厲地一甩袖口,隨即毫不猶豫轉身邁開步履,匆匆走出長樂宮。
那看熱鬧的宮人們瞧著墨寒詔雙目猩紅,滿身凌厲和戾氣濃郁的恍若從幽夜而來,都忍不住顫了顫。
他們全部都齊齊散開,生怕一個不好,就被波及到。
而墨寒詔剛從長樂宮離開後不久,又傳來太皇太后得知柔貴妃飲落胎藥小產後,一時間受不住打擊暈倒在宮中的消息。
墨寒詔只能到太皇太后那裡陪著,天色將暗之時,才終於回了乾雲宮。
滿宮的奇珍異寶,被他砸了大半,那動靜,直到夜深才終於安靜下來。
燭火將長樂宮宮內照耀的昏黃而溫暖,雲暮璟沐浴過後便上了床榻打算歇息。
誰知,她剛躺下,身邊的被褥微微一涼,就被一隻大手給掀開。
緊接著,修長雋秀的身影鑽入被窩中,從後頭抱住雲暮璟。
那熟悉的月桂香味席捲而來時,雲暮璟就猜到來人的身份,於是也沒有掙扎,只淡淡道,「皇上這時候來長樂宮,不怕被人瞧見?」
「皇宮是孤的地盤,孤對周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墨寒詔將下顎搭在雲暮璟的肩頭,悠悠道,「孤小心一些,不會被發現的。」
「那乾雲宮又冷又孤單的,璟兒捨得孤這麼可憐嗎?」
雲暮璟沉默半晌,沒有答話。
一時間,整個長樂宮內出奇地顯得寂靜。
墨寒詔眼看雲暮璟整個人靜悄悄的,心頭微怔,正要開口的時候,察覺到懷裡的人兒肩膀在輕輕顫抖。
「怎麼了璟兒?」墨寒詔一怔,將雲暮璟的身子掰了過來,一眼就瞥見她紅腫的眼眶和眼角的淚痕。
他心中立刻慌亂起來,問道,「有誰欺負你?」
「不是的,皇上莫要多慮,臣妾沒...沒事。」
雲暮璟抿抿唇角,抬手去擦淚水,一副不想給墨寒詔看的樣子,微微垂落眼帘。
她雖然這麼講著,可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墨寒詔皺眉道,「璟兒,你要知道,在宮中,無論何人何事令你不高興,孤都會給你做主的。」
墨寒詔這柔聲的寬慰,讓雲暮璟略微抬起頭。
可她水汪汪的眸子在對上墨寒詔的視線時,又忍不住低低啜泣起來,「皇上...」
「嗯?」
「臣妾只是覺得,皇上白天講的那些話也太傷人了。」雲暮璟抽噎道,「說要跟臣妾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臣妾聽著心裡就難受。」
墨寒詔一愣。
「但臣妾明明是知道,那都是在做戲。」雲暮璟手中還捏著一塊帕子,不停擦拭眼角的淚,可那淚仿佛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仿佛永遠擦不盡似的。
「可能就是臣妾孕中多思,尤其敏感,無礙的。」
墨寒詔目視雲暮璟發紅的眼眶,墨眸唇角輕抿,摟著雲暮璟腰身的手緊了緊。
另外一隻手則是輕輕摸摸雲暮璟柔嫩的面頰,溫柔道,「是孤不好,孤沒有考慮璟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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