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的梔子花早已謝了,只留下光禿禿的枝葉,可饒是如此,還是令墨寒詔平靜的心篤然顫動兩下。
「來人!」
德公公就在乾雲宮內候著,他聽見墨寒詔的呼喚聲,嚇的立刻進來。
「皇上,有何吩咐?」德公公躬身詢問道。
「將窗邊那幾株梔子,全給孤拔了。」墨寒詔清俊的容顏泛著一絲陰沉,以及痛色,沉沉道,「孤要是再看見一株枝葉,孤都饒不了你。」
德公公:「...」他透過敞開的窗戶也往梔子花花株的方向瞧了眼,忍不住深深嘆氣,最後低頭道,「奴才遵命。」
可事實上,就算能拔掉這幾株枝葉,皇上心中的人,又能夠真的拔出嗎?
皇上這麼做,倒是有點多此一舉。
只是德公公心裡雖這麼想著,面上卻不敢表達出來半分。
無論是他,還是宮中其他人,都能看得出來,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間出現了極大的問題。
這問題,比皇上和皇后娘娘從前吵過的所有架加起來都要眼中的多,也不知...何時才能化解。
又該...如何化解。
第447章 讓皇后來伺候孤和婕妤
「皇上,您新納的那位慎婕妤,方才又派人來乾雲宮給皇上送吃食。」德公公目視墨寒詔,小心翼翼道,「奴才都替皇上收在御膳房溫著。」
就在封后大典當天,皇上不知為何又突然親封一位婕妤,封號:慎。
這字說不上吉祥,古有云:慎行、慎言。
那名婕妤既得了這個封號,想來皇上是不喜的。
可但凡那位慎婕妤來拜訪,皇上縱然因著公務沒空見,但也不會表現的同其他妃嬪一樣,如此牴觸。
至少,慎婕妤送來的東西,皇上都是照例收下的。
而且慎婕妤所居住的夕顏殿,也是除長樂宮外,距離乾雲宮最近的殿。
這位婕妤雖封號和殿名都寓意不好,可分明也極其特別。
何況...德公公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這位慎婕妤的臉是毀容的,可那若是撇去那些疤痕,看上去倒是跟前太子妃極其相似。
莫非,當年的前太子妃並未死,這番皇上和皇后娘娘之所以吵架,也是因為此嗎?
墨寒詔淡淡『嗯』了一句,拿著手中的書卷重新到桌案前落座。
他沉默片刻,又低低道,「今夜,翻慎婕妤的牌子。」
「另外,讓皇后來夕顏殿伺候。」
此言一出,德公公甚至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他忍不住瞪大眼睛,忍不住朝墨寒詔又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請皇后娘娘入夕顏殿,在床榻前侍侯您和慎婕妤...嗎?」
那可是皇后娘娘啊!她怎能屈尊幹這等事?
何況皇上要寵幸慎婕妤那便算了,還叫皇后娘娘親眼看著這等事,豈非在扎皇后娘娘的心?
皇后娘娘這月份大起來了,可經受不住這等刺激!
皇上...這也做的太狠了些!
「怎麼?」墨寒詔微寒的視線宛若刀鋒一樣刮向德公公,嗤笑道,「是孤的話講的不夠明白?還需要孤再來給你重複一遍?」
德公公聞言,察覺到墨寒詔壓抑的怒火,連忙躬身道,「皇上恕罪,奴才只是覺得皇后娘娘畢竟身懷六甲。」
「不管犯了多大的錯,這腹中孩子總是無辜,也是皇上您的骨血。」
「這種懲罰,對皇后娘娘來說,是不是過重了些?」
「孤的骨血?」墨寒詔唇角勾勒起一抹戲虐的笑容,清俊的容顏滿是嘲諷。
他的皇后,在長樂宮養了這麼久的男人,可未必什麼都沒做過。
事到如今,他甚至不能完全不確定,皇后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若非君凌的容貌跟他一個骨子裡面刻出來,他或許還能懷疑到君凌的頭上。
德公公忍不住微微一怔,雖然皇上的話沒繼續說下去,可他瞧著皇上這樣的表情,仿佛是能夠猜到事情的一些來龍去脈。
皇后娘娘...不會吧。
「孤讓你辦事,難不成還需要三催四請麼?」墨寒詔餘光掃過德公公,發現他還站在原地,冷冷道。
德公公立刻回過神道,「奴才這就去。」
說罷,他迅疾地偏轉身子,離開乾雲宮。
而今晚上墨寒詔傳召雲暮璟到夕顏殿的命令,也很快下達到長樂宮內。
雲暮璟手肘撐著下顎,正淺嘗面前的果盤,聽聞這個消息後,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墨寒詔現在一心以為她欺騙他的感情,覺得雲暮璟水性楊花,一邊說愛他,一邊又在長樂宮養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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