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凌不自然地抿了抿薄唇,低沉道,「先送你回去。」
夜時舒額頭暗暗掉起黑線。
他這是又想同她『擠被窩』?
短暫的糾結過後,她低下頭繼續往前走,算是默許了。
她能擺脫魏家,能讓魏永淮難堪地退出她的人生,她必須得承認,承王功不可沒。如今他們被賜婚,也算是徹底地綁在了一起,要她過河拆橋她也做不出來。
哪怕承王心中有人,她也認了……
未來的路會如何她尚且不知,只要不傷及她的性命和利益,她能過且過……
將軍府的戒防不輸承王府,但自家的地盤,夜時舒更是輕車熟路,帶著尉遲凌輕輕鬆鬆就進了高牆、回了悅心院。
一進房門,夜時舒的腰肢就被勾住,男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她抵在門後。
然,就在這一刻,原本漆黑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
二人驚愕地朝燭火的方向望去。
燭台邊點亮燭火的人也正抬頭望著他們。
「爹……」夜時舒瞬間一臉冷汗。
夜庚新也是一臉尷尬,哪裡能想到他們回房就如此迫不及待……
瞧見他們身上的夜行衣,他立馬轉移氣氛,指著女兒惱怒批評,「我讓人去王府接你,王府的人說你不在。你看看你們,穿成這樣,是去做賊嗎?還有王爺身子……」
他正訓得起勁兒,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雙眼不由地睜大,然後瞪著那個把女兒抵在門後的男人,如同見鬼般,上嘴唇和下嘴唇顫動著,話都說不利索了,「王爺……你的腿……」
第34章 要她書信
夜時舒趕緊推開尉遲凌,跑到他身旁將他攙住,壓著嗓音道,「爹,您小聲些,別讓人聽了去!」
夜庚新傻眼地瞪著門旁的承王,不是他難以接受承王雙腿變好,而是看承王這筆直的腿腳,根本就沒有受傷的痕跡!
這……
這不妥妥的欺君嘛!
想到什麼,他睜大的目光又投向承王的臉。
那碩大醜陋的疤痕不會也是假的吧?
緊接著他又扭頭瞪著身側的女兒。
該不會女兒早就知道了吧?
難怪女兒一點都不考慮承王的身子和容貌,敢情她是早就知道承王的秘密了!
「爹,您瞪我作甚?」夜時舒佯裝無辜,「我只是瞞了您,又不是騙了您。再說了,這種事我能說嗎?」
夜庚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準確的來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如果可以,他寧可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反觀某王爺,完全沒有一點不自在,還從容地開口,「岳父大人,本王已經舒兒送回來,你可以放心了。本王就不打擾舒兒休息了,改日再來看她。」
離開前他還不忘看了夜時舒一眼。
夜時舒臉頰瞬間又燙又紅。
誰能理解她啊?帶著男人回房,一進門就要親嘴,還被親爹當場抓獲……
那感覺就像她與人偷情被撞破,讓她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爹,不是我要帶承王回來,是他……」
「舒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承王的腿疾是假的?」夜庚新哪有心情聽她解釋,他這會兒子都還在震驚中呢!
「沒有早知道,就是您宴請朝官那日承王落水,我偶然間發現的。」夜時舒認真說道,「爹,我不是有意要瞞您。承王不顧欺君之罪如此偽裝,定是有他的目的。他幫我解除了與魏永淮的婚事,有恩於我,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到處宣揚吧?」
「聽你的意思,你們並非兩情相悅?」夜庚新忽地皺起眉。
「這……」夜時舒被狠狠地問住了,可她只支吾了片刻,隨即笑著道,「爹,皇權貴胄之家,哪有那麼多真情?再說了,真情能當飯吃嗎?我與承王不過是他看我順眼、我看他可靠,兩家結合,強強聯手罷了。不過這也是女兒心甘情願的,畢竟下嫁始終有損家族顏面,我是您的女兒,自然也想嫁得好,給您和哥哥們長臉。」
夜庚新的眉頭非但沒舒展開,反而越聽皺得越緊。
他們只是看順眼了才在一起?
可他瞧著承王的種種舉動,那晚醉酒宿在他們府上就罷了,今夜還親自護送他女兒回來,這黏人都黏到他女兒閨房裡了,這能叫僅僅看順眼?
「爹,眾所周知承王有喜歡的人,我哪敢奢望他對我真心?只是我有將軍府做倚仗,他也不敢輕視我。其實吧,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敬重他、他袒護我,比許多夫妻都強,您說是吧?」夜時舒挽著他胳膊撒嬌。
「你不說我都忘了,也不知承王對傳說中的那個女子還有多少念想,萬一那女子又回到承王身邊,你當如何?」夜庚新更是揪心起來,「我也是跟著你胡鬧,早知道就不該如此草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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