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自己被人鎖廁所里,竟沒在最危險的時候幫上好友的忙。
最後出手的還是榮昭南和衛恆大哥。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百無一用是書生!
……
餐車已經被清空,沒有其他乘客,車廂後尾水箱處有個角落,是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
寧媛捧著水杯正發呆。
「你在擔心什麼?」榮昭南清冷的聲音忽然在寧媛身後響起。
寧媛一愣,沒想到他跟過來。
她揉了揉眉心:「沒什麼,就是像你說的一樣,好像總被麻煩追著跑,也不知道什麼運氣。」
榮昭南微微挑眉:「既然不想呆在家裡,出來闖蕩,我以為你早就該有這種思想準備,怎麼突然消沉起來。」
他以為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寧媛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可能我們西南沿海的人做買賣比較迷信,覺得出門做生意,路上遇到事,生意不順吧。」
她也沒法說自己重生來,感覺有自己運氣有點怪異吧。
好像每走一步,都會遇到不少阻礙,大起大落的。
話音剛落,她就一下子被抱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里。
「有什麼不順,我都在,我不是說過嗎,我會養你。」
榮昭南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寧媛一愣,靠著他的胸口,聽著他堅定沉穩的心跳。
原本的那些心慌仿佛都在那心跳聲里消散。
她靠著他溫暖寬厚的胸口,反手環住他的修腰,眼神也清亮起來:「嗯!」
是啊,怕什麼?
就算命運不許,這條路她也走到現在了,換個思路——
所有干不掉我的,都終將成就我!
榮昭南感覺懷裡的姑娘仿佛又恢復了活力與倔強的勁頭。
他眼底閃過一點淡淡的笑意,看向她的手:「而且,你要足夠迷信,也該信——開門見紅才對。」
寧媛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卻見手背上和胳膊肘都還有飛濺的紅色血液。
那是之前她拿水果刀劃破中年知識分子的手背,濺出來的血。
可不是開門見紅嗎?
寧媛忙鬆開他,去洗手池,邊洗手邊嘀咕:「哎呀,也對,開門見紅,大吉大利。」
榮昭南斜靠在火車窗邊,環著胸似笑非笑地看她——
「就你這兇悍的勁頭,上手就傷人,也就只有我敢要你了。」
寧媛邊擦手,邊大眼彎彎地看他,咧嘴笑出兩顆尖利的小犬齒——
「是啊,你要敢牽別的女人的手,我也給你手上來一刀!」
話剛說完,她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頓住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背和袖子幹掉的血印。
「又怎麼了?」榮昭南看著她,挑眉。
寧媛想了想,示意榮昭南低頭下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榮昭南看了看她的袖子,挑眉:「行吧。」
兩人回了車廂,正好看見又有個乘警帶著四五個哭喪著臉的乘客到一邊詢問情況。
王致和見他們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什麼,下車之後,隊長和表妹,你們可能得跟我去一趟所里做個登記,得耽誤你們事兒了。」
他們也算當事人之一了。
寧媛搖搖頭,看著那群乘客里一對哭得膝蓋發軟的夫妻:「沒什麼,怎麼,還有受害者?」
王致和腐乳同志煩躁地撓著一頭刺撓的短髮——
「元旦過年連著,這幫孫子都想在火車上干一票大的,剛才又有好些乘客過來報警。」
「錢不見的、孩子不見的、老婆不見的……這幫渾蛋上車就盯著目標留記號,要一一甄別情況。」
工作量賊大!
誰讓從滬上到羊城、京城的火車線路相對有錢的人多。
特別是改開後去羊城倒貨的客商不少,「肥羊」也多,自然遭殃的也多。
寧媛翻了翻他手裡厚厚的筆錄,嘆了口氣:「確實事兒多,遭殃的人也多。」
她轉身低聲跟衛恆說話:「哥,我剛才不小心傷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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