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她並不知道五條悟的心聲,並對男同學們的愛恨糾葛不感興趣。為了制止五條悟試圖通過「解釋」來秀恩愛,家入硝子宕機立斷,苦口婆心:「七海現在應該到鳥取了吧,說好的搞定這邊就立刻去幫他呢?」
五條悟遺憾暫停,邊向家入硝子告別,邊把繃帶纏回去,準備去找七海建人。但臨走前他突然想起還沒問孔時雨的情況,於是又停下腳步。
家入硝子見五條悟回頭似乎還要說什麼,立馬拋出重彈:「鳥取離京都不算遠吧,你做完任務正好可以去接夏油回來。」
五條悟停頓的腳步立馬重啟,幾步跨出室外穿過走廊,下一秒騰空瞬移,消失無蹤。
今天也成功躲過小情侶迫害的家入硝子在心裡為自己點了個贊。
***
夏油傑的上千隻咒靈幾乎將整片山林重新犁了一遍,很快鎖定了一個放了結界的局域。
夏油傑從咒靈背上一躍而下,披散的長髮和袈裟的衣擺翻飛飄揚。他拂過微亂的劉海,挑眉看向面前密林深處的木屋,以及木屋前站著的那個老人。
「你好,夏油君。」
身著黑色和服,面白無須,額上有縫合線的老人友好地笑著:「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島谷佑樹。」
夏油傑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皮笑肉不笑:「你大老遠把我從東京引過來,又專門為我們的聖子大人精心挑選委託,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島谷佑樹笑著擺擺手:「夏油君不也很配合嗎?跟著我特意放出的咒靈追了這麼久,正是同意與我會面的信號吧。」
夏油傑不欲和島谷佑樹多說,直接讓早已包圍過來的咒靈發動攻擊。
有結界?上千隻咒靈,不怕沖不破。
「哎呀哎呀,年輕人脾氣就是不太好啊。」島谷佑樹退回到結界更深處,推開了木屋的大門。
大門內是一個血池,血池內浸泡著一個古樸的大鐘,四周的牆壁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咒文。
島谷佑樹的動作破壞了門與牆壁相連的咒文,血池中的大鐘不停震顫,好像要突破封印,釋放出什麼怪物。
夏油傑謹慎地讓後排的咒靈撤離一段距離,讓前排的咒靈加大破壞結界的力度,同時觀察著那個詭異的血池和大鐘。
在結界被咒靈突破的那一刻,木屋裡的血池也湧出來,大鐘掀翻,釋放了困於鐘下的咒靈。
與此同時,咒靈的領域展開了。
夏油傑感受到上千隻咒靈瞬間與自己失去聯繫,嘴上說著「糟糕」,臉上的笑容卻不可抑制地燦爛起來。
很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情況了。
那隻特級咒靈蛇身人首,有著兩顆頭,一顆是柔美恬靜的美人,一顆是面目猙獰的僧人。長長的蛇尾半截燃燒腐爛,尾端纏繞著本來罩住它的大鐘,一下一下揮舞甩動,砸倒了木屋和好幾顆大樹。
「現在,夏油君可以聽聽我的來意嗎?」
島谷佑樹指尖彈在一隻小巧的鐘形咒具上——那完全是大鐘的縮小版,原本咒力暴動的特級咒靈微微平靜,只是尾巴還煩躁地卷著大鐘往地上砸。
「島谷佑樹是嗎?」夏油傑雙手插進寬大的衣袖,兩下跳上斜前方一塊大石,盤腿坐下。他之前釋放的上千隻咒靈此刻在領域中群魔亂舞。
「我記得你母親是加茂家旁支,你繼承了加茂家的祖傳術式之一,血傀術。」夏油傑指尖隔空輕點特級咒靈,「你用你的血結合結界術操控了它,對吧。」
「這隻咒靈更有意思,能夠混亂咒力和術式,在領域的必中效果下——」夏油傑雙手一攤,樂不可支,「我的咒靈完全和我失去了聯繫。唉,真是完全 中計了呢。」
島谷佑樹看著夏油傑臉上過於燦爛而導致臉部變形,顯得很是詭譎的笑容,略微皺眉。
「聽起來夏油君似乎並不擔心。」
「擔心,為什麼不擔心呢?」
夏油傑手臂一抬,打開咒靈空間,幽幽嘆息。
「一千隻咒靈確實被影響了,那再來一千字呢?」夏油傑遺憾地搖搖頭,「看來兩千隻也不行,那再來一千隻呢?」
新出現的兩千隻咒靈如同下餃子般填充著這個領域,然後張牙舞爪混亂攻擊。
島谷佑樹躲避著層出不窮的咒靈,看向赤手空拳擊飛一個又一個靠近的咒靈的夏油傑,心中暗罵「瘋子」。
他現在既不能讓咒靈解除領域——那樣擁有幾千隻咒靈的夏油傑會瞬間抓住他;他也不能放任夏油傑繼續釋放咒靈——那樣這隻已經受過重創的特級咒靈的領域會被撐破。
「夏油君何必針對我,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為了創造咒術師的樂園,徹底消滅詛咒。十年前你和九十九由基談得很不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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