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喜歡枕在夏油傑散著順滑長發的肩上。
在這個距離能夠嗅到獨屬於夏油傑的氣息,介於夏天和秋天之間的溫涼柔和的味道,混合身體分泌的脂類的甜膩,融合成內斂複雜的香味。最近夏油傑使用的是無香型的洗浴用品,那股不經意的混合氣息一縷一縷地縈繞在五條悟鼻尖,從外界紛雜的氣息中獨立出來。
靠上不久,臉頰觸碰到微涼的髮絲逐漸染上五條悟的體溫。這時候五條悟會蹭一蹭,蹭亂夏油傑的長髮,順利讓臉頰再次粘貼涼絲絲的長髮。
但這樣持續沒有幾次,頭髮開始炸毛的夏油傑就會推開五條悟,用手指簡單耙梳幾下蓬亂的那部分長發,像是給自己舔毛的大尾巴狐狸。
「悟,都快被你蹭出靜電了。」夏油傑拈起幾縷纏得有些緊的髮絲,邊拆分邊抱怨,「長發很難打理知道嗎?」
抱怨是這麼抱怨,但是理好頭髮後又他主動攬著五條悟靠上來,調整姿勢後腦袋粘貼五條悟的白毛,拿起平板繼續和菅田真奈美商量如何套路人傻錢多的猴子世家。
五條悟這次沒有故態復萌,他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就把玩著夏油傑垂落的發尾,打開電視調換頻道。
夏油傑的發質和五條悟不一樣,偏細軟,也因此被五條悟蹭幾下就容易打結。五條悟的手指繞著發尾打圈,電視打開但是視線還停留在又黑又長的頭髮上。
「傑的頭髮比前段時間有光澤了。看來你沒有繼續甜言蜜語哄老子,最近確實有放鬆哦。」五條悟編了小截松松垮垮的辮子,拉長調子緩緩道。
夏油傑騰出一隻手撥弄五條悟的額發,然後印下一個吻。他細長微挑的眉眼本就多情,此時斂目微笑,更加溫柔繾綣。
「曾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無解的絕望,妄想憑藉一己之力去改變什麼。事實證明我做不到,我也從來不是只有一個人。」
夏油傑的順著五條悟的臉滑下,最後和五條悟十指相扣。
「悟,感謝你的信任和等待,這一次我會握緊你的手,一起進入新世界。」
五條悟緩緩坐直,舒展身體後顯得很大一隻。他扔開遙控器,單手捧著夏油傑的臉,和夏油傑對視的蒼藍的眼眸映入燦金,如朝陽升空、撥雲見日。
白髮男人緩緩綻開笑容,溫柔又不容置疑地說:「握緊嘍,傑。」
比話語更溫柔的吻隨之落下。
緊緊交握的手,不會再分離。
***
日本某處偏僻隱秘的地下室,層層結界之下開闢出天元絕對無法投下視線的隱形局域。
冷白的燈光下,這個地下室被開闢出幾個空間,由透明的特製玻璃分隔。幾個空間類似於陳列室,附加詛咒的木盒擺放了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但是有幾層明顯空出了一些位置。還有一個空間也算是陳列室,只是陳列的是一具又一具屍體,靜靜地泡在灰黑色的濃稠液體中,面容栩栩如生。
唯一由牆體和符咒隔開的房間內,乍一看像是手術室,只是操作台上擺放著的不是病人,而是零落的身體部位。這具零落的軀體大部分被黑紙紅血畫出的符紙包裹,但是也能看出來有幾塊肢體明顯萎縮變形,失去了原本的形態,成為皺縮的肉塊。
而唯一沒有被符紙包裹的,是被洞開的顱骨,裡面躺著微微蠕動的長著大牙的大腦。
這正是因為夏油傑命令咒靈自殺式詛咒而受傷的羂索。
羂索的術式可以替換大腦掌控他人的身體,為了保險,他將自己本來的身體做成替身咒物,可以讓他無視空間距離將本體腦花召喚回身體處。這代表著在原本的身體徹底毀壞之前,只要不被直接擊中本體,羂索麵對致命威脅可以發動術式逃離。
原本夏油傑讓咒靈發動的詛咒並不能生效,但是當時羂索正好因為五條悟的茈催動術式回到顱腔中等待恢復,沒有別人殼子保護的腦花就不幸中招。這也可能有那隻咒靈祈願特性的原因,才能夠穿過層層防護命中羂索。
不過具體原因並不重要,結果就是現在羂索還躺在闊別已久的顱骨里,暫時被詛咒硬控無法更換身體。
突然,被符紙包裹的肢體塊發出燒焦的「滋滋」聲,白煙升起,肢體塊逐漸扭曲縮小,有幾塊本來就不大的肉塊直接和符紙一起化為白煙消失。
掙扎了好幾天,並獻祭了部分原裝肉。體的羂索終於從森白的顱骨中跳出來,「DuangDuang」跳到存放軀殼的陳列室,選出一具短髮女性的身體。
黑色半透明的粘稠液體被抽出,粉色的腦花熟練地頂開短髮女性的額骨,跳入空蕩蕩的顱腔。面容颯爽的女性睜開眼睛,嘴角輕輕扯開,展露溫柔的微笑。
她將縫合線一點一點穿入切口整齊的額頭線孔,輕笑道:「真是出師不利。那這次先去看看我親愛的兒子吧。」
這時候,對面黑盒陳列室的一個盒子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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