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警衛員硬生生的扒開了路安娜的手,路安娜眼睜睜的看著勃朗特小姐被帶出了家門,路安娜追了上去喊了一聲,在勃朗特小姐轉頭看她的時候,呆呆道:「我會等你回來,你要回來啊!」
勃朗特小姐朝著她點頭,一旁的警衛員不耐煩道:「好啦,好啦,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小事鬧大了!」
往年這個時候,春天已經開始萌芽了。可是今年的初春似乎來的格外坎坷,前幾天稍稍回暖,現在卻又刮起來寒風,路安娜站在寒風裡,看到勃朗特小姐隨著警衛員迎著寒風遠去的身影,她的裙子被狂風颳起來,高大健壯的勃朗特小姐在呼嘯的寒風中顯得那麼單薄,那麼脆弱。
路安娜暗自祈禱著,她會回來的,勃朗特小姐身上有什麼污點呢?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善良、更乾淨的人嗎?
可是路安娜等了一晚上,等到月亮漸漸從樹梢上升起,又漸漸化作遠方的一縷雲煙,太陽升起,黎明到來,勃朗特小姐卻還是沒有回來。
路安娜是被外面嘈雜的狗叫聲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天才蒙蒙亮,狗叫聲和雞叫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忽高忽低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
路安娜心裡一緊,只是四下看了一眼,就即刻醒悟勃朗特小姐一夜未歸的事實。她騰的站了起來,來不及舒展凍僵了的四肢,急切的跑到了門外,早上霧氣很大,路安娜憑藉著聲音分辨出來是住在附近的鄰居瑪麗安被幾個身穿警衛制服的男人拉扯著,一邊大聲的嚎叫著,咒罵著。
路安娜小心翼翼的跑到近前,躲在一個巨大的草垛後面偷看,於是聽清了瑪麗安一聲高昂過一聲的咒罵:「純屬誣陷!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誣陷我!有本事出來啊!躲什麼躲,說的就是你!」
路安娜原本躲在草垛後面就是心驚膽戰的,聽到瑪麗安的叫囂,她嚇得一動不敢動彈,卻又聽到警衛員的聲音:「別跑!你這個瘋女人!」
路安娜隱隱的感到自己已經捲入了一場看不清楚形狀的災難,她屏住了呼吸,暗暗的盲目的祈禱著,甚至忘了自己和瑪麗安之間毫無瓜葛。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揪出來的時候,路安娜又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尖叫。
很快她辨別出來,那是長了一雙鼠眼看人的時候總是有些鬼鬼祟祟的鄰居羅伯特太太,只聽她尖叫道:「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用迷藥讓我那老實巴交的丈夫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你這個和魔鬼做交易的婊子!啊啊——」
接著是兩個女人含混不清的尖叫,路安娜偷偷探出頭,只見那兩人在一起扭打了起來,引得更多的鄰居聚集了過來,見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警衛員才上前十分粗暴的將兩人拉開,結果就是羅伯特太太和瑪麗安各自摔倒在地,在瑪麗安不停的咒罵聲中,警衛員將她強行帶走了,只留下羅伯特太太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她哀怨的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群,眾人退散了一步,接著四下的散開了。
路安娜躲在草垛後面,順著羅伯特太太蹣跚的腳步,看到她走向一處歪斜的房門,門的後面躲藏著一個身材寬闊的男人,雙目無神的看著羅伯特太太的走近。那是羅伯特太太口中的老實巴交的丈夫。
路安娜移開眼神,看到警衛員帶著瑪麗安將要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她終於鼓足了勇氣一口氣追了上去:「停下,停下!」
警衛員正是昨天帶走勃朗特小姐的那幾人,待他們一轉身,路安娜一口氣說道:「勃朗特小姐呢?你們昨天不是說,她今天就會回來的嗎?」
「呵!回來?」為首的警衛員這次趾高氣揚了起來:「勃朗特被指控用巫術謀殺嬰兒,證據確鑿,怎麼可能放回來?」
路安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謀殺?這個詞語和勃朗特小姐怎麼能聯繫到一起去?她的心中煽起來一股無名的怒火,撲上前去:「你胡說!你這是誣陷!快把她放了!」
那幾個警衛員十分輕鬆的將路安娜推開,一面威嚇道:「你再糾纏,把你也帶走。」
「你們憑什麼抓我?」路安娜反問。
「擾亂公務,阻礙執法,小心點吧姑娘,」警衛員囂張道:「這場抓捕還得有一陣子呢。」
「哈哈,瞧瞧啊,」一旁安靜了一會兒的瑪麗安突然冷笑道:「誰的嘴快,誰最安全,無辜的人去蹲監獄,害人的卻在外面逍遙了呢!」
「你他媽的少說兩句,」一旁個子矮一些的警衛員粗暴的扇了瑪麗安一巴掌,瑪麗安一癟嘴,立刻放開了哭嚎起來:「殺人啦,殺人啦啊……」
路安娜認得那個粗暴的警衛員,也是昨天帶走勃朗特小姐的那個,他也會這麼粗暴的打勃朗特嗎?不,勃朗特那麼強大,她不會隨便任人打罵的,可是,可是她只是一個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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