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嬤嬤回道，「公主這是喜歡皇后娘娘，後宮裡就沒有哪一個公主能有我們的公主一樣孝順。」

「這倒也是，宮裡的那幾個公主一個個都不成氣，本宮稍微過問一下，她們就弄得本宮好像是要去害她們，呵......她們也不想想，她們有什麼值得本宮去害的，又不是像宮裡那幾個......」那幾個皇子......

皇后顧忌謝柔兒在，就沒有把最後的話說出來，不過就算她不說，安嬤嬤也知道她的未盡之語。

謝柔兒不是真的孩童，她也是當過皇后的人，她上輩子成為啟朝皇后生下皇子，為了讓她的孩子被立為太子，她殘害了後宮所有生下皇子的妃子，更是迫害那些皇子，讓他們一個個都在沒有成年的時候死去。

以前謝柔兒總是聽說後宮裡哪個皇子病弱活不過幾天，哪個皇子生來靈秀卻福氣不夠死了，現在想想想來這些應該都是她母后的手筆。

謝柔兒沒覺得皇后做得有什麼不對，不把那些皇子弄死，她太子哥哥怎麼能夠坐穩太子這個位置？

從坤寧宮出來，謝柔兒看向皇子所，她緊了緊手，這輩子有她在，他們別想再害死太子哥哥！

還有那個暴君，他也別想再登上皇位！

謝柔兒表情陰沉，她輕聲說道，「我記得，宮裡七弟謝盞的母妃一直都是病重著的，是這樣嗎？」

青瑕，「是的，春答應自從生下七皇子就纏綿於塌，奴婢聽說春答應如果不是為了要多照顧幾年七皇子，她的身體早就該病逝了。」

青瑕言語間對春答應有好感，畢竟在她看來，春答應為了七皇子，不顧病痛的艱難的活下去，這種深厚的母子感情不得不讓人高看幾眼。

謝柔兒眯了眯眼，「你是說春答應很看重七弟？」

青瑕點頭，「是的。」

謝柔兒笑了。

上天對她真是不薄，不光是把她送到小時候，還讓她知道春答應和謝盞是相依為命，感情深厚。

謝盞讓她那麼痛苦，她就要讓春答應去死！

春答應要是死了，她相信謝盞一定會痛不欲生！

謝柔兒吩咐青瑕，悄聲說道，「春答應活得那麼痛苦，七弟一定也很難受，你去讓春答應解脫了，免得七弟見到她，就會想到是他害的她，春答應要是不活在這個世上，對她和七弟都好。」

青瑕先是一愣，她沒有想到謝柔兒會讓她解決春答應，春答應和她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際，公主為什麼要去殺了春答應？

不過對上謝柔兒涼涼的目光，青瑕立刻低下頭。

她忘了，她是奴婢，不該問的她就不要多問，免得知道多了死得不明不白。

只是——

青瑕說道，「公主，春答應身邊沒有我們的人。」就算是要害死春答應，也得要有她們的人才行。

春答應地位低，她又是纏綿於塌，就算是春答應哪一天死了也不奇怪，要換了一個身體康健的妃子，青瑕肯定會遲疑。

謝柔兒，「......」

謝柔兒忘了，她現在只是一個公主，不是那個啟朝後宮的主子皇后，一句話下去就有不少人替她做事，她現在沒有人手。

謝柔兒惱羞成怒的說，「我讓你去你就去！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去找別人！到時候你這大宮女的位置就讓給能做得到的人！」

青瑕緊張的回道，「是，公主，奴婢會去把你吩咐的事情辦好。」

晚上，玉粹軒正殿的門被人從外面悄悄打開，一道人影走進去，過了一炷香時間，人影出來。

第二天。

春答應死了。

春答應的死沒有引起誰的懷疑，大家都知道她活不久，只是過去一年年她熬過來了，現在她熬不下去而已。

春答應的喪禮很簡單，謝盞從知道春答應的死訊，到給她守靈的整個過程都是面無表情。

青瑕看到謝盞，覺得他的面無表情是因為受到了很大刺激，春答應的死，是她收買了玉粹軒的一個太監做的，青瑕在心底感慨一句謝盞是個可憐人，然後她就回到昭陽宮對謝柔兒復命。

謝柔兒問，「他哭了嗎？」

青瑕，「沒有......不過奴婢看得出來，他很傷心，只有傷心到極致的人才會哭不出來。」

謝柔兒無聲的笑了，眼底儘是痛快，「春答應死了，七弟這幾天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她肯定的說，「他瘦了吧。」

青瑕欲言又止，「......」她覺得謝盞沒瘦，不光沒有瘦，相反他還長得挺健康，皮膚吹彈可破......

她抬頭看了看謝柔兒，覺得謝盞的皮膚她家公主都要好。

玉粹軒。

謝盞晚上站在棺材邊，看著躺在裡面的春答應，他低下頭，一點都不害怕的看著死去的春答應。

忽然，他發現春答應的脖頸處有一道青色的腫脹痕跡。

他整個身體都趴在棺材上，伸出手掀開春答應入殮的衣服，看了看她的脖頸，上面有幾道指痕，他抬手比劃了一下......

「被人掐上去的？」謝盞的聲音弱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