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一時不知道該誇你的技術好還是該夸這漂亮的女人,簡直惟妙惟肖!」竹子點評了句,一抬頭看見夏晚梔眉頭蹙著,察覺不對,疑惑出聲,「怎麼了?」
夏晚梔搖頭,把畫從竹子手裡邊拿過來,腳步有些急促地走出陳列室。
竹子緊跟著,看夏晚梔把話擺放在桌子上,然後拿出手機翻找出幾張圖片在對照什麼。
夏晚梔心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都緊繃到一處,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抖,對照了幾遍後呼吸越發急促:「竹子你來看,這幅畫上的女人跟這幾張照片是不是很相似?」
竹子眨了眨眼,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夏晚梔手機里拿來跟這幅畫做對比的照片,是去年夏晚梔耗費兩個月辛苦畫下的謝祁延母親的畫像。
咽了咽口水,竹子沒敢下定論,看了看夏晚梔又重新比對了一遍:「這這……這太像了。」
尾音才落,夏晚梔眼睛一酸,剪水的眸子裡瞬間蓄滿水光。
無論是或不是,對她來說,更對謝祁延而言,都是天大的希望。
她只見過姚琴二十七歲時的照片,照片裡的姚琴年輕溫柔,後來她靠著推算畫下的每一個年齡階段的姚琴到了中後期或許只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概率與現實中的姚琴長得一樣。
但現在這幅畫中的主人公,與夏晚梔畫出來的四十歲的姚琴格外相似。
夏晚梔嘴唇翕動著,急得把畫捧起來想去找謝祁延,走了兩步又放下,急匆匆拿過手機哆嗦著手給謝祁延打電話。
竹子在旁邊看得也有些激動:「別急別急,姐,慢慢來。」
更令她激動的,是夏晚梔的這段奇遇。
剛巧夏晚梔去了雲城,去了有琴小鎮,剛巧他認識了那位民宿老闆,剛巧民宿老闆的心上人是謝祁延的母親。
冥冥之中,她竟遇見過謝祁延的母親,甚至還給她畫了一幅畫。
電話接通,在聽到謝祁延聲音那瞬間,夏晚梔不知怎的眼淚倏然往下掉,帶著泣音:「阿延,我……我這裡有你媽媽十年前在雲城的線索。」
謝祁延等了二十多年,這是第一次,真切地聽到關於自己母親所到之處的線索。
十年前……
這也就證明,姚琴沒有死。
姚琴還活著,甚至在雲城出現過。
夏晚梔很快調整情緒,在掛掉電話之前特意交代:「讓余飛開車送你過來,我等你,你別著急。」
十幾分鐘的車程,余飛這一趟車開得差點起飛。
夏晚梔等待的時間裡回想了很多當年的事兒,在聽到工作室外急促的腳步聲時匆忙站起來迎接。
伸出雙手扶住謝祁延的手臂以防他跑過頭,夏晚梔見著他失了分寸的模樣只覺得心疼。
但好在消息是好的。
謝祁延緊急剎住腳步,兩隻手反扣著抓緊夏晚梔,各種情緒的驅使下,謝祁延眼尾發紅,胸膛起伏著:「丸子……」
「別著急,別著急,你先喝點水,聽我慢慢跟你說。」夏晚梔緊牽著他的手,竹子跟著倒了一杯水過來。
謝祁延接過但沒喝,視線跟著夏晚梔的動作移動,最終落在那幅擺在桌上的畫上。
畫裡,穿著民族服飾的女人席地而坐,頭髮散下,隨風而動,她戴著喜林草編織成的花環,靜靜地垂眸認真編織手裡的另一個花環。
身後是大片的喜林草花海,而她在這花海之中,認真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定住不動的那一刻,謝祁延就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即使許多年未見,即使這只是一幅畫。
他還是,一眼確認畫中人是誰。
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母親。
第166章 她是我母親
夏晚梔心情始終無法平靜。
上前將謝祁延手裡緊緊握著的杯子拿開,夏晚梔試探性地觸碰到他的指尖。
謝祁延回神,緊扣住她的手。
與想像中的反應不一樣。
他也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是激動的。
但看到這幅畫的瞬間,謝祁延彷徨多年的心忽然沉澱了下來。
被替代的,是心安。
無比的心安。
「她還活著。」謝祁延嗓音微啞,「她還活著……」
夏晚梔眼中含淚,踮起腳尖,伸手摩挲著他泛紅的眼尾,輕聲道:「嗯,她還活著,我們找到她了。」
謝祁延眼睫微顫,垂眸,閉眼,一滴淚沾濕了夏晚梔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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