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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謝祁延哽塞出聲。

第177章 享天倫之樂,看孫兒滿堂

從前那個只能抱住她大腿的五歲孩童如今已經長大,個子高,肩膀寬,渾身都是勁兒。

姚琴能感受到那雙手臂帶動著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顫。

那樣彷徨,那樣歡喜。

身體僵直著不敢動,被謝祁延擁入那瞬間姚琴目光顯得有些呆滯,又在感受到這個溫暖而真實的擁抱時睫毛撲簌出眼淚。

謝祁延喉頭哽塞,眼眶泛起明顯的緋紅,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他嗓音發顫,像小時候受了委屈那般抱著自己的母親,親昵而依賴:「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他站直,又微微傾身,抓起姚琴的手貼在自己臉頰:「媽,我是阿延,是……」

是你的小阿延。

謝祁延哽咽著,怕這又是一場夢,急切地確認:「您認得我了是不是?記得我了是不是?」

淚水同樣順著姚琴的臉頰滑落,她沉默著,目光柔和地望向謝祁延,在這靜默的空氣中,緩緩移動指腹,擦去謝祁延臉頰上的淚:「怎麼會不認得呢。」

她怎麼可能不認得她的小阿延呢。

除去發病的時間,她從不曾忘記自己的孩子。

不去見他,是她這副樣子只會成為他的拖累。

在愛爾蘭時,意識忽然清醒認出他那一刻,她卻不敢認。

不與他相認,是無法面對他。

她太清楚自己自己的病會給身邊的人帶去多少麻煩。

夏晚梔小聲抽泣著,手背胡亂擦著眼淚,為見證這盼了許久的母子相認的一幕喜極而泣。

倒是柳書白,試圖上前靠近姚琴的腳步忽然就止住,好似變得比謝祁延還彷徨不安。

差察覺到夏晚梔的視線,柳書白蜷了蜷指尖,二人默契地轉身離開,給他們母子二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夏晚梔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琢磨著自己一個小輩,似乎無權過問長輩的事情。

況且謝天齊沒死,柳書白雖說照顧了姚琴二十多年,但始終沒個名分。

婆婆是見到了,但這公公,她還不知道認哪一個。

趁著姚琴意識清醒,烏德醫生臨近傍晚前連接了與自己團隊成員的視頻會議,詳細探討手術相關事宜。

會議持續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天黑時,姚琴那隻牽著夏晚梔的手忽然失了力道,看向眾人的視線也漸漸變得無神。

「我帶她去休息,你們繼續聽。」柳書白伸手將她扶起,示意謝祁延和夏晚梔安心。

或許是累了,姚琴不吵不鬧,更是一個字沒說,習慣性地跟著柳書白的步伐離開。

謝祁延耳朵在聽醫生講話,視線卻緊緊追隨姚琴。

直到右手被一隻溫熱的手扣住。

十指相扣。

夏晚梔沒看他,認真盯著投屏中那些醫生討論分析相關手術案例。

謝祁延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屏幕上,藏在桌下的手微微加深了力道,牢牢牽著夏晚梔。

隔天,烏德醫生的團隊成員到了北城,共同商議下將姚琴的病歷轉到北城醫院神經外科,與北城醫院達成協議後將於一個星期後共同合作展開這次手術。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姚琴依舊時而清醒時而犯病,但不像以前那般讓人分辨不出她是否清醒。

現在的姚琴,清醒時去找謝祁延和夏晚梔說話,不清醒的時候,也會拉著任何一個人說起自己的小阿延。

今年這場倒春寒一結束,便真正迎來春光明媚,夏晚梔知道謝祁延處理公司事務忙,為了不讓他分心,大多數時間都自己親力親為地照顧姚琴。

柳書白勤勤懇懇地在替夏晚梔把別墅的後院改造成一個小花園,夏晚梔便帶著姚琴一起監工,偶爾架起畫架畫畫。

畫景,畫人,也畫夢。

她在畫畫的時候,姚琴有時候在看她,只有發病時才會安安靜靜捏著一根針低頭繡手帕。

手帕上的圖案,是文竹。

謝祁延說過,姚琴最愛文竹,所以星耀大廈頂層的空中花園裡,也種著幾顆上好的文竹。

夏晚梔忽然很期待姚琴見到空中花園的那一天。

「我昨晚又做了一個夢。」姚琴停了手上的動作,忽然抬頭看向夏晚梔,低聲敘述著,「夢到有個人帶我回家,還有小阿延,他也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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