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憑瑾乾等不見她提昨夜之事,恨恨壓下慍色,咬牙撐出些清淺溫柔來,「師姐昨夜掐著我摸我非要找什麼尾巴,師姐有什麼解釋要給我?嗯?」
徐風知抬頭,脫口而出:「那不你給我下的巫術??」
她才剛說完孟憑瑾便徐徐開口,「我給師姐下的巫術是從心而為,照這麼說,師姐一定是早就想摸我了。」他笑意不達眼底,眯了眯眼,似嗔似怪,「好過分。」
沒有人會將過分二字說成這樣,一絲瞭然看破添上冷意,綿綿尾音勾住心晃一晃。
媚意無心便纏人。
[……到底誰過分。]
徐風知眸光落點已慌,他身上哪裡都看不得,只好盯著那雙眼睛,「我以為你是狐狸怎麼了不行嗎。」
「我不著急。」他語氣輕巧一頓,「師姐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到底要不要摸我。」
摸字他太難為情所以念得太輕,因而那句話聽起來更像是——
到底還要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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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日回到灼雪門,徐風知竟有種如釋重負回到家的感覺,二話沒說在自己院裡那棵樹上睡了一覺先。
一片銀杏樹葉落在她眼睛上,她未動,片刻後聽見有人走近,輕手輕腳地將它拈起。
「師姐……」她澀聲開口。
許話寧倚在樹旁,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話閒,許久不見二人都太想念對方了,她伸手要拉許話寧,那人望了望她,笑著依她了。
燦爛暮色里,她也笑起來,兩隻手探下樹枝,艱難握住許話寧的手拉她上來,許話寧一會兒說著快了快了一會兒又說疼了疼了,兩人笑語碰撞。
費了好一番功夫,總算將她拽到樹上,她倆並排相坐,將重量分擔給對方一些,鵝黃衣裙疊著淺紫衣裙,顏色攪和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許話寧跟她說著去送子莊遊歷的見聞,也說著灼雪門這些時日發生的所有,大到李掌門又閉關,小到玉眉峰這幾日都落了些什麼鳥兒。
她邊說邊替徐風知理衣帶,數她衣帶上繡了幾隻小蝴蝶,沒由來地說要為她縫個荷包好裝梅子干,徐風知看著她,心裡寧靜一片。
望著許話寧的眸光逐漸悠遠,她輕聲問,「師姐,我要是有一天消失了。」
許話寧的笑聲透過肩膀顫抖傳遞給她,她抿唇向旁揚頭看她,「幹嘛,你不相信啊?」
許話寧好半天才斂住笑意,見她神色認真便也稍稍正色,勾唇溫聲,「你消失了,我大概會離開灼雪門。」
「嗯?」徐風知沒聽明白,抬眼瞧她。
許話寧聲音隱有笑意,「帶著刺月去尋你。」
徐風知望向重重遠山,眼睫低垂,「如果找不到呢?無論怎麼樣都找不到的那種。」
許話寧依舊溫柔灑脫,「那就不找。」
她立馬看她,眯眼嘟囔著:「放棄的太快了吧。」
許話寧目光專注,「我是覺得天地日月都困不住你,這世上又怎麼會有能困得住你的地方呢。」
徐風知眉眼一怔,忽而錯愕。
「你若消失,要麼就是自己又跑到誰也未曾到過的逍遙雲外去了吧。要是真有歹人將你抓走——」
她清淺笑了笑,「那我一定會發現的,然後去救你,師姐一定會去的。」
落日燒透了雲,風也暖和。
許話寧見徐風知半天無話,側頭看她,她笑意盈盈仿佛什麼事都沒有。
眼底卻漾著一泓水波。
她和許話寧明明也沒認識多久,可即便有日出了書,若有人要問她最好的朋友是誰,她仍然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師姐!
徐風知常說,自在是天下第一要緊事。
但她其實清楚的很,天下根本沒人信她。每個人都說她另有目的、心思深沉,在話本里寫她如何遊刃有餘,說她拜入灼雪門也僅是布局裡的一環,冷笑她是手段罷了。
而事實是,她自赤真宮城到灼雪的一路十分艱難潦倒,她倒也想瀟灑,但無奈連一點遊刃有餘的影子都翻找不出。
路上時常聽到三兩人湊在一起笑赤真二皇女是天下第一蠢笨之人,她還會跟著笑一笑,隨口附和他們後接著繼續趕路。
…天下只知道她走至灼雪下一連睡了三日,頓悟天地自然,一口氣登上白玉天階,做了自李還孤後完整踏上白玉天階的第一人。
這般逍遙。
卻無一人相問,她睡了三日是因為太累太睏倦,心中壓著落寞萬千。一覺醒來,她心境敞闊,立於山巔打哈欠伸了個懶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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