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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近日是不是沒書讀了?盡操這些瑣碎心思!」閆沐山回頭白了一眼范思成,一想到孟天不肯拜自己為師,便心中鬱結不已,又見范思成笑得得意,便故意添堵地說:「師父那副畫,我送人了!」

范思成一怔,直接定在原地。

他之所以沒去纏著閆沐山要畫,便是知曉閆沐山固然生氣,但不會把畫給別人,權當是交給師兄替自己保管著。

可如今……

「你把畫送誰了?」范思成抬腳追上閆沐山,厲聲質問。

「孟天。」閆沐山輕飄地說出這個名字,「他是個奇才,這畫在他手中,能夠被保護的很好!」

「你瘋了嗎!」范思成發怒,「那可是師父給我的畫!你怎麼能夠送給別人,還是個毛孩子!」

「什麼你的畫?」閆沐山頓時沉了臉色,「那畫是我高價收回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你如今倒是知道珍惜,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你!」范思成握拳怒視著閆沐山,卻無法辯駁,這些年,唯獨這一件虧心事,叫他在師兄面前屢屢敗陣。

閆沐山懶得理會他,拿了字,匆匆離開了范府。

候在門外送客的管家,瞧見兩人黑沉著的臉出來,心中又一咯噔,方才不還和顏悅色麼?怎麼又橫眉冷對了?

「拿去!」閆沐山將字遞給秦子衿,「自己裱!」

秦子衿收了字,又看一眼閆沐山的神情,便隱隱猜到閆師伯此行未必順利。

秦子衿故作驚喜地道:「范夫子的字多難求啊,幸虧您是他師兄,才能這麼輕易地拿到!」

閆沐山瞥了她一眼,隨即道:「先前給你的畫還收著的吧?」

閆沐山雖然氣范思成不珍惜,但他還是在意那幅畫的,他也擔心孟天年輕不懂事,當真會把畫給弄丟了。

「在,我收著呢!」秦子衿趕緊點頭,「那畫如此貴重,我不敢亂動,便小心收著了,若不然明日我再帶回來還給您?太過貴重了,我留在身邊著實不安!」

閆沐山目光一瞥,輕哼一聲,「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

「只是那畫特別,你好生收著,要格外珍惜才是!」閆沐山忍不住囑咐道。

「大師放心,我必定好好保管!」秦子衿立馬表態。

閆沐山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免不了又想起范思成最後那句勸,只是強人所難的事他做不來,便不再提拜師的事,倒是問:「你師父平日裡教你些什麼?」

秦子衿立馬瞥了一眼閆沐山,見他問得隨意,才稍稍安心。

「師父給我講古籍,教我寫字等等。」

「竟是完全不教你這些?」閆沐山指了指攤著書畫的桌面,意指修書。

秦子衿搖頭,「我師父並不會這些。」

閆沐山惋惜地看了一眼秦子衿,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兩日,秦子衿見到了周潤科,才從他口中得知范夫子和閆師伯為了她吵了又和,和了又吵的經歷。

「你倒是膽大,竟敢慫恿閆師伯直接去見范夫子,這二人既聰明又較真,若是真揪出你來,我看你如何收場!」周潤科看著秦子衿道。

「我倒也不想。」秦子衿愁眉苦臉的搖頭,「實在是沒時間慢慢磨了,杜恩宏知道我是亦明公子了。」

秦子衿隨即將杜恩宏跟蹤自己,並且給自己遞紙條的事情都告訴了周潤科。

周潤科聽了當即沉思,「除此之外,他就沒做其他的?」

秦子衿搖頭,這都過去七八日了,杜恩宏沒有再找她,也沒聽到什麼風聲,他應該是真的沒有往外說。

周潤科揚了揚嘴角,「那他到算得上君子,說話算數。」

秦子衿抿嘴,對此不予置評,「但我這心裡總是懸著,所以想將能解決的事情提前解決了,萬一他哪天戳穿了,我也不至於太措手不及啊。」

周潤科認可地點頭,「閆師伯肯為了你主動去見夫子,便已經是退讓,二人雖然又鬧得有些不愉快,但終歸是見了面,你這法子雖然冒險,最終的結果卻不錯。」

秦子衿卻不樂觀,嘆了一口氣,「如今壞就壞在這畫上,閆師伯是絕不可能再叫我把畫還回去的,夫子見不著畫對閆師伯絕不可能有好脾氣,而我拿著畫,既不敢給夫子,又還不回去,這是個死結啊!」

周潤科低眸壞笑著道:「待時機成熟,此事只能委屈你,屆時就看師伯和夫子到底有多寵你了。所以,沒事多哄哄二位。」

秦子衿只想翻白眼,暗想自己還能如何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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