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說著便哭嚎起來,掩面痛哭,「你們杜家人,若是看不上我,倒也不用如此彎彎繞繞,便直接叫老爺給我一封修書得了,橫豎我如今已經養大了恩宏,倒也沒有其他用了。」
老夫人忙起了身,走上前勸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她一個外嫁的姑娘,又不在你們正房,哪能管到你們府上去,她這不過是想哄她哥高興,一時犯了糊塗,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老夫人說著瞪了一眼杜氏,「傻站著幹嘛,還不趕緊跪下給你嫂嫂磕頭!」
莫說季氏生養了杜家的嫡長子杜恩宏,即便是沒有子嗣,季氏的娘家也不是好惹的,老夫人自然害怕,這事越惹越大。
杜氏連忙跪到季氏跟前,「嫂嫂恕罪,我真的沒有這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是嫌我伺候不好你兄長?」季氏可沒有好臉色給杜氏。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杜氏忙說,「我是送了個小姑娘給兄長,可就是個伺候的粗使丫頭,根本不是什麼外室啊。」
「我府上已經窮到丫鬟都買不起了,要你送?」季氏瞪眼看向杜氏,「還是說妹妹你這祁家不夠你管了,你連杜府的家也想掌了!」
季氏說完重重地在手邊的桌子上拍了一下,「虧我平日裡多喜歡你,看好你,背地裡你都瞞著我做這種好事!也難怪你兄長整日為著你,為著彥翎這般賣命!」
「若不是你兄長,你家彥翎能贏過那傻子!」
「季氏!」老夫人慌忙拽住季氏的胳膊,「這話休得胡說!」
老夫人說完掃了一眼屋內,好在先前擔心家醜外揚,提前將下人都清了出去,如今屋內留著的都是自己人,倒還好。
季氏自己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微微側頭,倔強地從老夫人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橫氣地說:「你為何能有今天的地位,你心裡清楚,不圖你知恩圖報,但也沒料到你會如此以怨報德!」
「我……我真沒有!」杜氏一想到自己要因此得罪季氏,日後只怕得不到娘家兄長的幫助,便慌了神,她著實冤枉,杜大人要一個丫頭,說好了是送人的,要模樣端整,身子乾淨,即便出了事也不會有人追究的,杜氏好一番尋才尋了這麼一位。
可杜大人又交代過,這事不能聲張,對誰都不能說,還叫她在城外買座莊子,位置要隱蔽,莊子不用大,但要精緻。
杜氏可不敢問杜大人具體的事,只管照搬,那丫頭倒是沒花多少錢,但那莊子愣是花空了她的口袋,這便是她中秋送給杜大人的重禮。
可如今,那丫頭怎麼就成了季氏嘴裡的外室了?
杜氏沒見著杜大人,這事也不敢胡言,值得吃下這啞巴虧,任由季氏打罵。
幾人正在屋裡說著話,忽然外面聒噪起來。
「去問問,什麼人在外面如此吵鬧!」老夫人本就被屋裡的事情弄得心煩意燥,外面一吵,越發叫她頭疼起來。
老夫人的丫鬟趕緊出去瞧了一眼,不一會兒就回來說:「是園子裡的邱媽媽,吵著要見二夫人。」
杜氏當即黑了臉,站起身,恢復了平日裡的傲氣,不耐煩地道:「這節骨眼沒空見她,讓她家去!」
這個時候邱媽媽來,不是火上澆油嗎?
「可她說若是見不到二夫人,便要去報官!」丫鬟唯唯諾諾地說。
「瘋了嗎!」杜氏罵了一句,隨即大步往外走。
老夫人因為先前祁旭清入獄的事情尚且心有餘悸,聽到「報官」二字,也連忙跟了上去。
季氏自然不肯獨自在屋裡,也跟了出去。
眾人出去時,邱媽媽已經沒再大喊大叫了,安氏正在問她話。
杜氏方才在季氏跟前受了委屈,如今瞧見安氏問話邱媽媽,心中騰起一股無名火,一時失了控制,幾個快步,便到了安氏跟前,直接抬手將她推開。
安氏一個踉蹌,摔在了青雀懷裡。
「二夫人這是作何?」青雀護著安氏,抬頭質問杜氏。
「那我倒是要問問她要作何!」杜氏盛氣凌人地看向安氏,「這節骨眼的,帶著邱媽媽進園子鬧事,不就是想令我難堪嗎?」
「二夫人也太強詞奪理了!」青雀絲毫不退讓,「我家夫人是來找老夫人,在門口撞見這媽媽哭鬧,怕擾了老夫人才上前詢問兩句,如何就成我家夫人帶著媽媽進來的了!」
「這媽媽是二夫人身邊的人,平日裡出入這園子比誰都自如,還用得著我家夫人帶進來!」
杜氏被青雀幾句話懟的啞口無言,羞憤不已,便抬手要打青雀,「你這丫鬟,好大的身份,竟敢這般跟我說話,看我不教訓你!」
秦子衿掐准了時間才進園子,就是為了晚邱媽媽幾分,讓整件事情看起來跟她毫無關係,卻沒想到,剛靠近人堆,便瞧見杜氏揚起手掌要打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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