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不做解釋,局蘸墨,寫第二筆。
第二筆接近收尾時,有人瞧出了苗頭,急促地道:「這邊上是一個山字吧?」
「山?山字怎麼會這樣寫?」有人不解。
立馬有人解釋道:「你別看墨色,看墨色中間勾勒出來的字形!」
經人這麼一提醒,眾人再看秦子衿的字,頓時明了,秦子衿這是寫了一個「壽比南山」,卻是用黑墨寫出了白字。
不僅如此,待秦子衿放下筆,眾人才驚奇地發現,秦子衿這四個字,從左至右慢慢下降,竟是勾勒出了一座山脈的形狀。
「妙啊!」有弟子拍手叫絕,「遠看是畫,近看是字,絕了!」
「聽聞有人能以黑墨寫出白字,今日倒是見識了!」
秦子衿落了筆,退後一步,朝著周遭的弟子拜了拜,「獻醜了!」
「哎呀,你這是叫我們漲見識了啊!」眾弟子吹捧道。
范思成原本是擔心秦子衿露了短,心裡還緊張來著,聽著周遭都這麼誇讚,他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率先起身湊了過來,待看了一眼桌上的字後,頓時哈哈大笑。
秦子衿擔心范思成生疑,連忙低聲解釋道:「這原是想著給您祝壽特意練了寫日子的,怕您說我的字沒長進。」
范思成聽了十分高興,指著紙上的字說:「到底還欠些功夫,筆力不足,但也勉強說得過去,也不算丟為師的臉面!」
「行了,你也回去吧,寫成這樣只能叫勉強,難不成還想得詩帖不成!」范思成又瞥了一眼秦子衿道,臉上卻是瞞不住的驚喜。
秦子衿確實心癢那詩帖,但到底知道在夫子跟前保命更重要,故此再寫的時候故意卸了些力氣,以至於這字有形無力,華而不實,到底是中看不中用,靠著稀奇勁搏眾人一個喝彩是可以的,想要在贏詩帖,除非幾位夫子不評看。
「是!」秦子衿清脆地答了一聲,便趕緊依言坐了回去。
其他弟子一看,這樣的好字都沒有希望,他們那些平平無奇的字又哪裡入得了蔣夫子的眼呢?於是,紛紛低頭退回去了大半。
在座的幾位夫子可都是對書法極其有講究的,幾人起身細看了幾位弟子的書法,最終都覺得當以溫青的作品為首,便由溫青得了蔣夫子的小篆詩帖。
溫青上前捧了詩帖回來,坐下後,便直接將裝著詩帖的盒子推到了秦子衿跟前。
秦子衿愣愣地看了一眼溫青,心道自己想借這詩帖的意圖這麼明顯嗎?不用開口溫師兄就知道了!
「師兄先看,看完了再借我瞧瞧就行。」秦子衿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推回,誰得了這樣的好東西不回家關起門來研究幾日,秦子衿喜歡歸喜歡,倒也不好意思搶在溫青前面。
「我不用,送你了。」溫青說著又將盒子推送過來。
秦子衿再一次傻眼,還準備再推拒,溫青側身靠過來低聲說:「趕緊收了吧,一會兒被其他人瞧見,就這麼一份,可不夠其他師弟分。」
秦子衿眨了眨眼睛,感激地朝溫青點點頭,然後輕柔地將盒子撿起,小心翼翼地揣進了自己的袖中。
接下來的比賽,秦子衿一直揣著這盒子沒有起身,便再也沒參加其他的比試。
至天色青灰時,鬥文會正式結束,范府又安排了酒菜招待,等大家正式歸去時,已經是夜色濃郁。
秦子衿與祁承翎一輛馬車,馬車上還堆著一堆的禮盒,秦子衿只好與祁承翎擠著坐在一處。
「累不累?」祁承翎輕柔地問。
秦子衿點頭,說實話,今日從早到晚,又要動腦筋,又要花心思接待,當真是累得很,再加上晚宴的時候偷喝了兩杯酒,上車前打起精神跟師兄們道別的笑容已經耗盡了她身上最後一絲的力氣,就連點頭,都有些輕飄飄,點頭間下巴不小心蹭到祁承翎的胳膊,瞬時間腦子也顧不上想東西,便直接貼了上去。
祁承翎原本還猶豫著該如何開口叫秦子衿往自己身上靠靠,結果胳膊便接住了秦子衿的腦袋,頓時嚇得他不敢大動,慢慢用胳膊彎托住秦子衿。
「眯一會兒吧。」祁承翎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車門布,故作鎮定地說。
「不了,」秦子衿輕聲答,「累得沒有力氣,我這樣靠著表哥一會兒就好。」
祁承翎微不可查地舔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嘴唇,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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