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秦明遠恭敬地彎了彎腰身,「那學生恭敬不如從命,謝過夫子。」
「不用如此客氣。」范夫子說著看看屋外,「這個時辰,子衿那丫頭應該還跟著師兄們練字呢,這丫頭什麼都好,唯獨字寫得拿不出手。」
「是學生先前疏於管教了。」秦明遠忙說,「府中就這麼一個孩子,我與她娘親難免都寵溺了些,如今到了京城,她姨父姨母亦是嬌寵,您平日儘管管教。」
范夫子卻笑著擺擺手,「除了這字啊,其他的我倒是挑不出她一點錯,偶爾有些時候還得聽她說教呢!」
「這可使不得,這孩子當真是沒管教!」秦明遠面色恐慌。
「無妨,無妨,她言之有理,我才聽她的。」范夫子樂呵著道,「且不說這個,我讓廚房去備酒菜,待他們結束,你一起在府中用個午飯?」
秦明遠連忙起身一拜,「謝夫子好意,只是學生尚且還有公務在身,即刻便要啟程回淮西。」
「即刻就走?」
秦明遠點頭,「一應東西都已收拾好,車馬就在您府外,今日主要是拜訪您,感謝您對小女的照拂。」
范思成頓了頓,隨即淡笑著說:「你既有公務在身,我便不強留了,我讓人去請子衿過來,你好歹與她道個別在走。」
「不用了,讓她好好學習吧。」秦明遠笑著,眼裡卻是不舍,又躬身朝范思成一拜,捧了桌上的字畫往外走。
看著子衿在京中過得如此好,秦明遠心裡無比高興,即便心中不舍,卻也是安心的。
秦明遠到了府門外,卻依舊瞧見秦子衿在門口守著的,不僅如此,還有祁承翎和周潤科。
范思成笑著說:「不讓她與你道別,只怕接下來幾日都無心讀書。」
「謝范夫子。」秦明遠朝范思成一拜,隨即朝秦子衿走去。
「爹爹要回去了,竟打算不到而別麼?」秦子衿故作刁蠻地說,「爹爹就不怕我再跑回潁川嗎?」
「可不許再這般胡鬧了!」秦明遠立馬嚴肅起來,「好好在京中待著,為父辦完了差事,自會再回京城來看你。」
秦子衿立馬抿嘴一笑,「知道,知道,我方才就是嚇嚇您,我向您保證,再也不胡亂跑了,我就在京城裡等著,等您來接我,可好?」
「嗯。」秦明遠點點頭,正要離開,一旁周潤科上前一步,「秦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明遠一愣,看向秦子衿,「這位是……」
「京州府尹周大人,如今是我同門師兄。」
秦明遠聽了連忙拱手作揖,這京州府尹可比他的官大多了,「下官見過周大人。」
「秦大人客氣。」周潤科也躬身相拜,秦子衿與祁承翎對視一眼,自覺地推開。
周潤科直起腰身道:「聽聞皇上命秦大人繼續徹查淮西私鹽販賣一案,我已聽祁公子說起你們回京遇刺一事,那些死士與我之前所查的一件案子有些關係,日後還望秦大人若是查到有關的事情告知一二。」
秦明遠一聽,立馬和氣地道:「周大人放心,若有發現,我必定給您來信。」
「不敢如此叨擾秦大人,我有個手下,會些功夫,秦大人若是不嫌棄,留在身旁當個護衛,若是當真有發現,讓他給我遞個消息就行。」周潤科說。
秦明遠一愣,隨即側頭看向不遠處的秦子衿。
周潤科與秦子衿可是同門,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胆地往自己身邊放人,還偏偏是個護衛,保護之意,過於明顯。
秦子衿對上秦明遠的目光,暗暗點了點頭。
那些死士不是好惹的,萬一秦明遠當真查出點什麼,那些人不會放任他出來揭發罪名的,秦子衿相信周潤科,由著他放一個靠得住的人到秦父身邊,再合適不過!
得了女兒的示意,秦明遠便也沒有拒絕周潤科的安排。
周潤科後退一步,「那您慢走,出了城,那護衛自會跟上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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