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答應了祁文君,祁承翎便故意瞞下了二人的行蹤,自此,她二人與祁家便再無瓜葛。
但祁承翎的回答,叫祁家的人鬆了一口氣。
「好在是救下了。」安氏低聲道。
這時候大家才將目光又看向地上父子。
「文君是被他們逼的去投靠了南召王世子,如今坐實了叛反罪,祁家上下必定會受其牽連。」祁承翎又說,「眼下唯有文君將功補過,或許可以減輕罪孽,為祁家上下爭一個活命的機會。」
「那趕緊叫文君幫忙啊!」祁老夫人激動地說,「他想要什麼,我們都答應他,他父親和兄長犯了這樣的錯,我必定嚴懲不怠,他想她母親做正室,還是他要為嫡子?就算是這祁家的爵位,他要也給他!」
祁承翎瞥了一眼祁老夫人,沒有人不怕死,在死亡面前,祁家的爵位又算得了什麼。
「他直接參與判反,就算是將功補過,救下祁家,也救不了他自己,他要這爵位做什麼!」祁承翎冷聲嗆到。
祁老夫人啞口無言,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倒是祁旭源開了口:「是祁家對不起他們,但祁家也不是人人都有錯,這院子裡還有多少無辜的人,他要報仇可以,不能連累了旁人。身為祁家家主,我責不可脫,哪怕是要為以死謝罪,只要他答應救祁家!」
「他不要爹的賠罪,」祁承翎說著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他只要這二人的性命!」
「不……不可以!」祁旭清立馬連連搖頭,然後側頭看向一旁的祁彥翎道:「我什麼都沒做,都是他,都是他叫我去做的!」
「你身為人父,教子無方也就罷了,竟被晚輩唆使干出如此傷風敗俗、有辱家門之事,竟也好意思叫冤!」祁旭源立馬厲聲呵斥。
「我怕他,他是魔鬼啊!」祁旭清宛如瘋了般,帶著滿身的血痕爬到祁旭源的腿邊,抱著祁旭源的腿哀求道:「大哥,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他指使的。」
「是他在承翎的茶水裡下藥,害承翎院試不過,得了魔怔!也是他,得知那姓劉的大人竟喜歡幼女,才指使我……」
祁旭源不等他說完,便一腳將祁旭清踢開了好些。
這屋子裡還有婦人和孩子,祁旭源不想他將那些骯髒之事說出來。
「你是父,他是子,你管教不了他,難道還要受他脅迫不成?」祁旭源憤怒地罵道。
被踢翻在地的祁旭清,支撐著爬了起來,又哭又笑,模樣狼狽,「我不是他的父親,我不敢做他的父親,他不是我的兒子,是魔鬼啊!」
「我養外室,他叫人直接拔了那外室的皮掛在我書房裡,我不敢不聽他的,否則他連我都敢殺!」祁旭清大聲咆哮道。
祁夢婕嚇得驚叫一聲,連忙又往劉姨娘的懷裡鑽了一下,祠堂里的女輩都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目光驚恐地看向地上的祁彥翎。
就連祁夢璃也嚇得一個踉蹌,不敢相信地看向地上的祁彥翎。
祁彥翎也撐坐了起來,慘笑著看向祁旭清道:「若不是你軟弱無能、胸無大志,我又何苦需要為自己張羅到如此地步!」
「你為人夫,為人父,可有過半點過人之處?家中錢財,皆是母親操持,而你只知道揮霍無度,若不是她勤儉,二房早就餓死了!而你卻拿著她的銀兩在外面招三惹四,還學人置辦外室,我沒連你一起殺了便已經是忍讓!」祁彥翎咬牙切齒地看向祁旭清,眼睛裡幾乎能冒出火來。
一旁的杜氏滿臉眼淚地跪了出來,扶著祁彥翎哀求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你們不要怪彥翎,是我貪心不足,又管不住相公,他做這些,都是為了我!」
「我為他迎了小妾,又將自己的陪嫁給了他,原以為這般便能斷了老爺去外面花天酒地的念想,卻不曾想他本性難移,滿心只有花天酒地,從未想過家中事務,從未想過兒女前程。」杜氏說的肝腸寸斷,「我們母子不爭,便只能任人羞辱。」
「你們既是祁家人,何人會羞辱你們!」祁旭源皺著眉頭道。
「祁家能護住我嗎?」祁彥翎仰頭看著祁旭源,輕笑一聲,「你們如今不正是在逼我死嗎?」
祁彥翎挑眉,將頭高傲地抬起,「祁文君想要我死,你們便要殺了我,我偏要叫祁家的祖宗們好好瞧著,祁家是如何護住我的!」
「你所犯罪孽罄竹難書,你以為祁家列祖列宗能原諒你!」祁旭源大罵。
祁彥翎扯了扯嘴角,「那你們殺了我吧,就在這祖宗祠堂里!」
祁旭源沒有動,殺人本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何況還是自己的親人。
祁承翎走了出來,從懷中摸出兩個瓷瓶放到地上,「這毒無色無味,毒效快,不會痛苦,你二人自戕吧。」
祁承翎說完起身退開,「本就是你們做的孽,如今你們自己還上罷了,就莫要再沾染了旁人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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