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孽障你說什麼?」
大姐連忙打圓場:「三妹,太醫來給父親診脈,都說是氣虛體弱,需要靜心調養。可爹心裡惦記著你,這才去王府相請,你就別任性了。」
「惦記我什麼?」宋雲纓挑眉,「是惦記我母親留下的珍貴藥材,想要續命吧。」
宋父眼中怒意,卻仍強撐著氣道:「老夫何時惦記過你母親的東西?」
宋雲纓冷笑著,坐在床前拉過宋父的手診脈。
「爹,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我母親留下的棲香散,最治頭風,父親是受太醫指點,才找我尋藥,不是嗎?」
「胡說八道!」宋父惱羞成怒,「老夫半截入土的人了,大不了一死,沒你想得那麼奸惡。」
「爹,別人不了解您,我還能不知道嗎?」宋雲纓微笑,「大義滅親,舍尾求生,這幾招屬您玩的出神入化。」
宋昭華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攔著:「三妹,你真得誤會了。爹是想分家,為你好才把你叫回來。這偌大的國公府,不也有你的一份兒嗎?」
此話說得懇切,只可惜,宋雲纓再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騙欺負的小女孩兒了。
宋雲纓拂了拂袖子,「大姐當我是傻子嗎?若真要分家,宋府要請闔族耆老,開祠堂、點帳冊,一筆筆帳過了名錄,大家簽子畫押,才算作數。」
「怎的國公府里安靜如斯?既無族人,又沒帳房。只咱們幾個磨嘴皮子,何來分家一說?又何來我的那一份兒啊?」
「這個……」宋昭華,「不是想著咱們父女商量個大概,再去請族老見證嗎?」
「哦?」宋雲纓笑了笑:「可你們演這一出苦肉計,演得未免做作了些。」
「雲纓,你太過分了!」宋昭華忍無可忍,起身斥責道:「我想著你是受了委屈的,處處讓著你,旁人說得那些污糟話從不去信。宋府遭難,你身為譽王妃,理當替母家出頭。」
「所以大姐覺得,誰弱誰有理?」
「不管誰有理,你不該對爹袖手旁觀,冷言相譏。難道從前你的乖巧懂事,都是裝得嗎?」
此時,外面緊跟著一陣急促的腳步。
「二姑娘,你不能進!」侍女攔著。
「滾開!」只見一道素衣氣沖沖地推門而入。
來人幾乎沒有停留的時間,上前給了宋雲纓一巴掌。
「不恭順的東西,沒有宋家你當得了王妃?父親和大姐面前,你還敢大放厥詞?」
宋雲纓的臉瞬間火辣辣的疼。
「二姑娘,你怎麼打人啊!」奈奈擋在主子身前。
宋念慈厲色道:「我是國公府嫡女,她一個外室所出的野種,我想打便打!」
奈奈也是被氣急了,大聲反駁:「你一吃齋修行的道姑,敢跟口出狂言,跟娘娘動手。要是我家王爺知道了,定饒不了你!」
「他能怎樣?殺了我?還是拆了我的道觀?自古滅佛的見過,想滅道,我倒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
「你!」
宋雲纓一手攔著想要爭執的奈奈,臉雖痛,卻仍保持著冷靜與高傲,「二姐,你一個出家人,動什麼怒啊?」
宋念慈雖是道觀素衣,卻面露兇相,「你在外面如何招搖我不管,有我在,宋家還輪不到你猖狂。」
「多年未見,二姐還是這般無禮急躁。可見修行都修到狗肚子裡去了?」
「宋雲纓!」
宋念慈被戳到痛處,揚起手又想打人,卻被宋雲纓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甩。
「二姐,差不多得了,我怕你有命打,沒命回啊。」宋雲纓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宋念慈一怔,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狠狠道:「當年若不是你娘勾引,母親怎會含恨而終?我們姐妹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宋雲纓高聲道:「你要怪就怪父親薄情、世道不公,怪不到我們母女頭上。」
宋雲纓指著她,氣勢逼人:「我若是你,定鬧他個天翻地覆,人盡皆知。讓他身敗名裂,再不敢行忘恩負義之事。你只在後院裡跟女人鬧,算什麼本事?」
宋念慈被戳到痛處,「你別以為我不敢。」
大姐生怕這兩人再動起手來,罵著看門的侍女,「混帳東西,見主子爭執也不攔著,看戲呢?」
「是。」侍女這才去拉人。
「滾!」二姑娘一巴掌扇在下人身上,臉上立刻起了五指山。
「紫娟?」宋雲纓這才注意到侍女,「你怎麼成這樣了?」
「奴婢沒事…..」
數月未見,紫娟瘦了三圈。
手腕、腳脖子上都是藤條打的上,捋起袖子也是一片片黑紫青。
「誰打的?」
紫娟低著頭,不敢說。
「是她們?」宋雲纓指著在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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