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聞言立刻上前,將沈嬌嬌架了起來。
沈嬌嬌掙扎著嗚嗚大喊,「你們放開我……嗚……宋雲纓,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的!」
然而,她的聲音卻漸漸遠去,最終被淹沒在宴會的喧囂之中。
這時,太后緩緩開口,「哎呀,都是自家人,皇后何必呢?」
皇后道:「沈嬌嬌咆哮宮宴,對太后大不敬,都是臣妾教導無方,還請太后責罰。」
太后眼角的皺紋微微舒展,「皇后識大體,哀家很欣慰。只是,你也該好好規勸沈家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們在後宮可別擾了皇上前朝的決斷。」
「是,臣妾謹遵太后教誨。」皇后道。
「好了,」看了如此一場大戲,太后甚是滿意:「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哀家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
聽聞,沈國舅在獄中畏罪自縊。
其餘涉案官員或斬,或流放,這件事也很快塵埃落定。
清河的百姓到譽王府送了萬民傘,表達了他們深深的謝意。
宋雲纓與獨孤羽並肩站在府門前,望著那面繡著「清正廉明」四個大字的萬民傘,
他們深知,這不僅僅是百姓的信任,更是對那些在礦難中無辜喪生之人的慰藉。
譽王府特意設了宴,招待遠道而來的鄉親。
宴席上,氣氛熱烈而溫馨。
奈奈與錦瑟小聲議論,「雖說沈家沒了,可王爺得了民心,咱們也不算虧,你說對嗎?」
錦瑟只是笑笑,沒做回答。
席間,陳姑娘拉著一位婦人來到宋雲纓面前,「王妃,這是我母親,聽說你是陸家後人,我母親說什麼都要親自來謝謝你呢。」
宋雲纓連忙招呼人看茶,「陳夫人快請坐。」
陳夫人有些拘謹,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當年我受陸家大姑娘厚恩,如今又得王妃出手相助,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宋雲纓微笑著搖頭,「夫人言重了,我為家鄉父老做點事是應該的。陸夫人也是我的長輩,她治病救人,我一直以她為榜樣。」
陳夫人眼中帶著幾分感慨,「大姑娘命薄,一片善心卻換了個香消玉殞。王妃你如今位高權重,不知能否為她伸冤啊。」
宋雲纓忙道:「夫人說的冤情是指……」
陳夫人拿出一張畫,「大姑娘臨終前,拖人把這幅畫交給我,只可惜,我夫君只是個縣令,無權無勢,又參不透畫中玄機,只能擱置了。」
宋雲纓打開捲軸。
只見畫中是一名年輕女子,眉眼如畫,神色溫婉,只是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她的手中握著一枝梅花,枝頭點點紅梅,映襯得她膚色更加雪白。而在畫的右下角,則題著一首詩:「梅花香自苦寒來,一片丹心寄郎才。縱有千般情與恨,終隨黃土化塵埃。」
「這是……」宋雲纓心中一動,這畫中人不正是母親嗎?
陳夫人點頭,「這是陸夫人。她生前最愛梅花,說梅花雖生於苦寒,卻是白雪天地間的一抹濃艷,雖渺小,卻不尋常。」
「那這幅畫,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宋雲纓仔細端詳,一時間卻看不出任何蹊蹺。
可若非事關重大,她又怎會臨終前將這幅畫託付於人?
陳夫人則說:「我與夫君也曾研究過,只是始終不得其解。大姑娘臨終前,只說這畫中有她未了的心愿,希望我能幫她完成。可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麼呢?王妃,你能幫幫她嗎?」
宋雲纓她收起畫卷,說:「陳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查清這畫中的秘密,絕不讓陸夫人的心愿落空。」
陳夫人聞言甚是感激,「那真是太好了。」
宋雲纓拉著她,「陳夫人,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問。」
「王妃請說。」
「陸夫人當年生產,你就在旁邊對嗎?」
「是啊,」陳夫人回憶,「那年大姑娘未婚生子,老爺氣壞了,可畢竟是自家女兒,不忍她受罪,就讓我帶著穩婆去接生的。」
「後來生了個男孩兒?」
「沒錯,是個大胖小子,哎呦折騰了一天一夜呢。」陳夫人轉而嘆了口氣,「只是大姑娘剛生產完,就帶著小公子走了。聽說老爺去找過,可她不願回家。若不是後來她把畫卷託付給我,我竟不知,這些年她過的如此艱辛……」
宋雲纓默默收起畫卷,自己如果不是陸夫人親生女兒,那又是誰呢?
回到後院,宋雲纓讓人將母親的畫像掛了起來。
奈奈邊掛邊說,「王爺把畫掛在東廂房,主子把畫掛在西廂房,你們倆一人一間,倒也對稱。」
錦瑟杵她,「少說話,多做事。」
奈奈吐吐舌頭。
宋雲纓坐在窗前,覺得自己此生怕是跟破解畫謎較上勁了。
獨孤羽的那副無顏少女圖她尚且不知奧義,又來了一副梅花傲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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