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纓擱下筆墨,請她進來。
妾室茶,行大禮,青鸞都規規矩矩地做全了。
宋雲纓只道:「青鸞,從前無論你在何處,如今進了這譽王府,便是譽王府的人。萬事要以王爺為先。」
青鸞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明白,奴婢定當盡心盡力侍奉王爺王妃。」
青鸞是玄幽的眼線,必然會事事以獨孤羽為先。
宋雲纓並不擔心這些。
只是,她既然是玄幽的人,也定會來監視宋雲纓這個能續命的藥引子。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卻還要維持面上的平和,當真累得很。
這邊正說著,下人傳話說,「王妃,王爺回來了。」
宋雲纓起身迎接。
獨孤羽的臉色依舊蒼白,見到宋雲纓,眼中才多了幾分神采。
宋雲纓扶著他進了屋,「王爺喝口茶,歇一歇吧。」
青鸞也屈膝,「青鸞給王爺請安……」
獨孤羽的眼神划過青鸞,卻又像看見空氣一樣,沒有應聲。
「雲纓。」獨孤羽接過茶盞,卻未急著喝,只看著宋雲纓,似有話要說。
宋雲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王爺怎麼了?可是有話要說?」
獨孤羽說:「孩子的名字定了,按你的意思,叫熠兒。本王已經呈告宗正司,玉牒上會有他的名字。」
宋雲纓點頭,「多謝王爺掛念。」
獨孤羽輕輕握住她的手,「熠兒是我們的孩子,本王會給他最好的一切。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青鸞站在身後,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心中暗自思量。
她是玄幽派來的眼線,使命在身,不敢有絲毫懈怠。
青鸞上前一步,屈身輕聲說道:「王爺,師父特意囑咐妾身,午時要侍奉王爺用藥,這會兒午時已到,可要……」
「出去。」獨孤羽冷冷道。
「王爺……」青鸞面上有些掛不住。
「本王讓你滾出去,沒聽懂嗎?」
獨孤羽進宮遭了算計,心裡憋悶,自然把火都撒在了她身上。
宋雲纓緩和著說:「妹妹先下去吧,這藥晚個一時半刻喝,想必也是使得的。」
青鸞面色微僵,卻也不敢反駁:「那妾身先行告退,王爺若有需要,隨時傳喚。」
看著她退出房間,獨孤羽才對宋雲纓道:「為了本王的事,讓你受委屈了。即便她是國宗的人,你也不必刻意讓著,有罪便罰,萬事有本王給你做主。」
宋雲纓點頭,「王爺近日的臉色不大好,多一個人照顧,也好。」
獨孤羽對神女圖一事心知肚明,可他從未對宋雲纓提起過。
若說了,只怕夫妻的緣分也就盡了。
於是他扯了個慌,「近日庸王謀逆一事擾得朝廷人心惶惶,父皇多宣本王進宮問話。昨日不巧,舊疾復發,就在宮裡養了一晚,沒回來陪你和孩子,是本王的不是。」
「我不是責怪王爺。」宋雲纓輕聲道,「只是擔心王爺的身體。」
獨孤羽一笑,「本王無礙,倒是你,這段時日定要好好養著,不可太過操勞。什麼中秋宮宴,不必放在心上,有本王和母后在,沒人敢置喙你半句。」
宋雲纓點點頭。
獨孤羽這是在儘可能地保護她,不讓她捲入更深的漩渦中。
獨孤羽飄過書案上的那副字,「練得什麼字?」
宋雲纓道:「衛夫人的簪花小楷,我臨摹的不好,讓王爺見笑了。」
書畫本就相同,獨孤羽尤擅丹青,賞字自然也不在話下。
他端起字來細細瞧了瞧,「字跡娟秀,靈動有神,已得衛夫人七八分真傳,不錯了。」
「謝王爺謬讚。」
獨孤羽又問:「只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你臨這麼淒婉的詞做什麼?」
這首《臨江仙》是蘇軾悼念亡妻所作。
讀起來確實悲涼。
獨孤羽放下字,看著她,「雲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宋雲纓微微一頓,隨即道:「只是覺得這首詞寫得好,便臨了下來,沒想到竟讓王爺誤會了。該罰該罰。」
「真的沒事?」
「沒有。」
獨孤羽並不信她,「不,你一定有事瞞著本王。」
「莫非王爺覺得東坡居士的這首詞寫得不好?」
「好是好,只是咱們夫妻和睦,一家團圓,與他當日境遇千差萬別,本王怕你亂想。」
宋雲纓道:「王爺既然這麼說,我倒真有一事想求。」
「你說。」
宋雲纓看著他,眼中凝神,「十年之後,王爺也為我寫一首詞,好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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