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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皇上端坐龍椅,神色肅穆。

各國使臣魚貫而入,紛紛獻禮祝賀,彰顯著對大巽的敬畏與友好,場面宏大而莊重。

朝賀,獻禮,祭祀成天。

將夜時分,宮宴起,群臣入座。

皇上開始向各國使臣介紹著幾個皇子,「朕有四子,二子是南召駙馬,英明仁善。六子封魏王,執掌禮部,頗有才幹。九子譽王,才情出眾,屢破奇案。唯十一子年紀尚小,仍需歷練。」

諸位皇子依次起身行禮。

各國使臣亦是舉杯回禮。

接下來,各宮妃嬪及皇親貴眷入席。

獨孤侃慢悠悠坐下,望向遠處,瞳孔不由一震。

親隨也震驚:「王爺……這……」

只見宋雲纓一身華服,由宮女引路入宴,端坐在獨孤羽身邊。

獨孤侃拳頭緊握,「她怎麼逃出來的?」

「屬下不知,今早還好端端地鎖在柴房裡,難道是譽王?」

獨孤侃抬手,阻止他再說下去。

讓宋雲纓回到獨孤羽身邊,無意於放虎歸山。

獨孤侃吩咐道:「盯著他們。」

「是。」親隨問:「那咱們的計劃?」

「一切照舊。」獨孤侃深悶一口酒,像是下了不小的決心。

對面的席位上,獨孤羽側目而視。

打量了一番華服桂冠的宋雲纓,道:「怎麼是你?雲纓呢?」

原來,他一眼就認出了面前之人,並非真正的宋雲纓。

能將易容術使得出神入化,且模仿她神態動作如此相似的,唯有刀雀了。

刀雀只撿了要緊的說:「寧王半路截殺王妃,奴婢李代桃僵,這才救出了主子。今日脫身後才知王妃並未跟王爺一同入宮,於是易容成主子模樣,想混進宮宴,給王爺報信。」

「截殺?為何沒人報本王?」

刀雀以為王妃脫身後會與王爺聯繫。

獨孤羽一直以為宋雲纓在宮中忙於事務,歸不得家。

直到此刻,兩人方才恍然。

刀雀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那主子去哪了呢?」

宴會上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觥籌交錯間,看似熱鬧非凡,實則暗潮洶湧。

獨孤羽看向獨孤侃,發現他也正投來陰沉的目光。

兩人目光交匯,空氣凝滯,氣氛一時微妙而緊張。

此時,南召使臣起身道:「尊貴的皇帝陛下,不日前我朝姜大人在出使大巽時,慘遭毒手,我王甚是關心此案案情,特命在下問上一句,何時會有結果?」

如此喜慶熱鬧的氛圍,南召使臣此言一出,自是冷了場。

眾人皆放下酒樽,目光投降上座。

皇上神色未變,只淡淡道:「今日是中秋佳節,咱們不談國事,只說風月。」

南召使臣不依不饒,「素問中原視中秋為團圓盛典,怎的不見我朝安靈公主也就是貴國寧王妃入席?難道是大巽輕視南召,先是拖著案子不查,再不許公主入宴,當著眾使臣的面,陛下還是給在以下一個解釋為好。」

他瞧著像是來找茬的。

只是皇上未應答,獨孤羽已經站了起來,「此案父皇已交由本王來查,大使既然有疑問,還是本王來答吧。」

南召使臣輕蔑一眼,「哦?那譽王殿下可查到兇手是何人?」

獨孤羽想也沒想,「就是你口中那位沒到場的寧王妃。」

南召使臣眉目一緊,「胡說,安靈公主怎麼可能是兇手?」

獨孤羽冷冷一笑,「是不是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南召使臣憋著怒火,看著諸位親王,尤其剜了獨孤侃和獨孤羽一眼,「請大巽快快放人,不要一錯再錯。」

獨孤侃向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妻子的死後,並不重要。

獨孤羽則撂了手裡盤著的玉骨珠串,「今日是我大巽盛宴,本王給你留著面子呢。若再無事生非,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你!」南召使臣見獨孤羽如此囂張跋扈,只能回頭問皇上,「陛下,在下多年未出使大巽了,竟不知,這大巽朝廷竟是由譽王做主?」

此話便是挑撥離間了。

皇上仍是不動聲色,只舉起酒樽,慢悠悠道:「貴使所言不假,朕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勤勉治國,今已二十載。也該到換人做主的時候了。」

此言一出,宮宴之上,一片肅靜。

難道皇上是要宣布立儲之事了?

然,儲君之位,關乎國本,不可不慎。

眾人心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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