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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要更衣,匆匆放飛了籠中的翠鳥。

又讓挽秋替我化了一個肖似母妃的落梅妝,再插上母妃生前最愛的楊柳簪。

趕到乾清宮時,兩位皇兄已經跪在那裡。

父皇子嗣不豐,膝下僅有二子一女。

大皇兄是柳淑妃所出,舅家乃是江南士族之首。

二皇兄為中宮嫡出,舅家是河西門閥鄭氏。

欽天監監正坐在父皇下首,手執星盤,運筆如飛。

抬眼看到我的臉,父皇微微有些愣神。

我只作不知,低頭在二皇兄身側跪好。

「安平,今日可是你的生辰?」

父皇的聲音自上首響起,我點頭稱是。

「寧妃生你時早產,痛足一日,頗為不易。你今日且要記得,替她上一炷香。」

我恭恭敬敬地,給父皇磕了三個頭:「父皇與母妃的生養之恩,兒臣一日不敢忘。」

他點點頭,又問張監正:「怎麼樣,算好了嗎?」

張監正抬頭,一一掃過我和兩位皇兄的臉,神色間有些舉棋不定。

「陛下,三位殿下的命格,都有些特殊。尤其是二殿下和三公主,尚未完全長成,面相猶有可變之處。」

父皇有些不耐煩:「那就以今日面相論事。」

張監正不敢再猶豫:「臣以為,二殿下和三公主的命盤,皆有危及帝星的可能。但三公主目前的面相,又似於陛下無礙。」

我垂下眼去,耳觀鼻,鼻觀心。眉心貼的Ṭų⁹梅花鈿,恰好擋住我額間的紅痣。

二皇兄騰地直起身:「狗官!你到底受哪個奸人指使?竟敢妖言惑君,謀害皇室血脈!」

玉石鎮紙自上首狠狠砸來。

二皇兄不敢閃避,鎮紙的尖角劃破他的臉頰,留下一道可怖的血痕。

「張監正聽令於朕,你說是哪個奸人指使?」

父皇語氣森然,陰沉的臉上醞釀著狂暴的風雨。

二皇兄身子微微發抖,目光四下亂掃,看到我時,就像抓住了浮木一般,陰惻惻地問道:

「三妹妹這麼繁複的妝容,還看得清面相嗎?

「父皇何不讓她卸掉妝面,再令張監正細觀?」

他額間青筋凸起,面目狠戾,襯得血痕越發猙獰。

我別開眼,仰頭對上父皇有些懷疑的雙眸:

「二皇兄如此疑我,兒臣自要卸妝自證!」

第3章

說著,我又看向一旁的張監正:

「只是父皇剛也說了,母妃當年痛足一日,到得子時,方才生下兒臣。

「兒臣幼時,母妃也曾請淨安師太批命。師太說,子時不批命,批也批不准。

「不知監正大人,對此怎麼看?」

張監正頓時冷汗涔涔:

「淨安師太是得道高人。她說的,自然是沒錯的。

「臣也說了,三公主命格特殊。確實生於早子時和生於晚子時,日幹完全不同,命格也大不一樣。」

我繼續追問:「那大人方才說,可能危及帝星的命盤,到底是早子時,還是晚子時呢?」

張監正在紙上反覆確認後,方才小心翼翼地作答:

「臣替三公主取的,是晚子時。」

我長出一口氣,沖父皇朗聲而道:

「當年因師太不肯替兒臣批命,母妃特意找到接生的穩婆,多方確證,最終給出的乃是早子時。

「此事師太與穩婆皆知,父皇盡可遣人一問。」

父皇側目看向張監正。

老大人擦了擦額間的冷汗,跪下請罪:

「臣失職!臣確實只按慣例取了晚子時,並不知三公主其實生於早子時。」

父皇輕哼了一聲:「我看你真是越老越糊塗,自己去領五十杖吧。」

滿頭白髮的張監正,訥訥稱是而去。也不知這五十杖下去,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父皇的目光又轉向一側的二皇兄,陰濕滑膩,像一條毒蛇一樣,爬過二皇兄的臉。

二皇兄抖如篩糠,卻死死抓住浮木不放:

「三妹妹,你怎麼還不卸妝?」

我朝他微微一笑,先拔下了楊柳簪,滿頭烏髮傾瀉而下,看得父皇又怔了神。

然後我轉頭向內侍道:「勞煩大官取盆水來。」

內侍請了父皇的首肯,正要領命而去。

就有一聲尖細的通傳,自厚重的殿門外響起:

「太傅柳容與大人到——」

第4章

吱呀一聲,殿門洞開。

近午的日光照進來,拉出一條斜長的光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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