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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煙霧消散之後,那裡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地上一張祭祀用的黃裱紙,赫然寫著七個紅字:

【亂大梁者,柳皇后。】

第14章

儘管我拒絕了柳容與的建議,但第二天一早,呂道微還是來了瑤華宮。

他從袖中拿出一張黃裱紙:「公主可認得此物?」

我垂眸看了一眼,上面空無一字,便閒閒給他倒了一杯茶:「祭祀亡親之物,我自然是認得的。」

呂道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下官去南疆遊歷的時候,曾見過一種紅色草汁,用來寫字,個把時辰後,字跡就會自然消失。」

我心頭猛跳,面上卻仍好奇地問:「大人可有帶來京城?如此神奇之物,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呂道微搖頭:「此物稀罕,不易得。」

我有些遺憾,又略帶傷懷:「母妃走得早,沒能帶我回南疆看看。唯一一次離開京城,還是去的江南。」

說著我又抬起眼,定定看向呂道微:「母妃信命,一直想找傳說中的東海呂氏。」

呂道微笑了:「這就是公主命人查我的原因?」

果然,他也知道了。

大皇兄一向自負聰明,善於籠絡人心,一定會把那張紙條拿給呂道微看。

我不答反問:「所以呂大人是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呂道微剛笑著說完,就皺起了眉頭,目有痛楚之色。

我放下手中一直沒喝的茶杯,淺笑著看他:「是不是東海呂,大人也都是我的貴客。我特地沏了我珍藏的斷魂茶。不知大人覺得,味道如何?」

在玉華寺的三日,淨安師太已然替我探明,呂道微正是出自東海呂氏。

呂道微勉力控制臉上的表情:「公主說是什麼味道,就是什麼味道。」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很好。不管你是不是東海呂,今日我不問你的來歷,只問你的將來。

「呂大人若是肯和我聯手,父皇和大皇兄能給你的,我以後也都能給你。

「若是不肯……」我笑了笑,「那大人就沒有以後了。」

呂道微努力撐出一個哭似的笑:「下官本就有投效之心。否則當日宮宴,何必替公主遮掩?」

我點了點頭,命挽秋捧來呂祖像,又讓呂道微以呂祖之名起了個毒誓,然後才給了他解藥。

呂道微服下後,終於舒展了眉眼。

我將一管丸藥放到他面前:「每三日服用一粒,每月找我取一管新的。這解藥的方子,只在我這腦子裡。但只要我不死,你就不會死。」

呂道微苦笑:「公主可真是下血本。」

我彎了彎唇:「畢竟大人是我的貴客。」

其實我只是唬他的。這斷魂茶不過是個普通的毒,根本用不著一直服用解藥。只他若是不肯投效,我便也只好先弄死了他,再找柳容與替我善後。

呂道微點頭:「下官會記得,每月來看公主的。」

「還有……」他指了指桌上的黃裱紙,「陛下只是讓我算算,它的主人魂歸何處,往生投胎了沒有。」

說著,他又極快地沖我眨了下眼。

令我一時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被我唬住了。

第15章

七夕過後,柳容與又恢復了弘文館的授課。

大皇兄讓他多講些北燕的政事:「三妹妹能聽太傅教導的日子不多了,抓緊時間,學點有用的。」

柳容與從善如流。我當然也要認真聽講。

欲登高位福澤江山,心中,就要先裝天下。

既然連柳容與都說,北燕王太子是個人物,我就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河西平定那日,父皇很高興,又大開宮宴。

這一回,是柳淑妃陪著父皇,一起坐在上首。宮燈高懸,在柳淑妃的鳳簪上折出金燦燦的光。

前朝柳氏一家獨大,後宮淑妃早掌鳳印。人人都覺她離後位,只差一紙冊封。淑妃自己也不例外。

我低頭飲了一口酒,聽見有人重提聯姻:「陛下,此番平定河西,北燕亦有助力。燕王又修來國書,求娶大梁公主。」

父皇哈哈大笑:「我兒福澤深厚,叫他拿燕雲九州來換!」

大皇兄與那人對視一眼,轉了話題:「父皇,兒臣近日在京中,聽到了一則術師預言。說太白星白晝可見,是天有異象。」

父皇放下了剛端起的酒盅:「欽天監為何不報?」

呂道微起身拱手:

「陛下,臣仍在推演,太白星應於何人。」

父皇眼神極冷:「何時能有結果?」

呂道微沉吟片刻:「大約還需三日。」

大皇兄微微疑惑:「呂大人,為何京中的民間術師,反倒早早能有預言?」

呂道微淡淡回應:「我東海呂氏有祖訓,推演天命,絕無虛言。下官若是沒有十足把握,便不能妄言,否則會反噬自身。」

父皇看向大皇兄:「那民間術師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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