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煜和宋清和關係非常,但兩人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宋清和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蕭清煜則是閒過走地雞,走到哪就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摸排打聽一遍。宋清和一直覺得蕭清煜和自己一樣,也是進錯宗門了。
但是,也是因為蕭清煜的存在,宋清和大小熱鬧一個沒落下。
比如現在。
蕭清煜三拐五拐,帶著宋清和轉到了戲台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圍著下注的人不少,蕭清煜擠進去看了一眼,回來和宋清和說道,「現在是秦錚勝,賠率一賠八。司秋真人勝,賠率一賠一點五。」
「這賠率……嘖嘖,真看不起人。」 蕭清煜數著靈石。
「那你要下注哪邊?」 宋清和好奇問。
「小孩子才做選擇。」蕭清煜抬頭責怪似的看了他一眼,「大人麼……」
蕭清煜湊近說道,「秦錚下注二十靈石,司秋真人下注二十靈石。誰贏了,我都賺!」
宋清和也掏了一百靈石,對著蕭清煜說:「幫我下注給秦錚!」
「全下秦錚啊?玩這麼大?」 蕭清煜驚訝道。
「你管我,我有錢不行嗎?」 宋清和說道。
「行行行,有聘禮的人就是了不起。」 蕭清煜拿著靈石就又鑽進去了。
比賽的場地就在登相營的戲台上,戲台很小,青磚砌成台基,樑柱半舊,檐角掛著的幾盞褪色紅燈籠。戲台周圍已經聚滿了人,三三兩兩地圍成一圈,興致勃勃地等待比試開始。
城內爭鬥,其中之一還是駐守秘境的一宗長老。於是,剩下坐鎮長老也都坐在台下,一則防止生事,二則做個見證。宋清和看了一眼,只見自己的師姑寧雲珏坐在最左側,中間是一個帶著混元巾穿藍灰色道袍的修士,右側則是穿著龍虎紋法衣佩戴法觀手持拂塵的修士。
蕭清煜指給宋清和看:「中間那個是金堂雲頂山的清玄子真人,右邊那個是青羊宮的張符陽天師。」
「看到了嗎?有人去發木劍了。」 蕭清煜嘀嘀咕咕,說道,「這樣也好,司秋真人的劍肯定比秦錚的好多了。」
宋清和跟著那個發木劍的道童看了過去,只見秦錚站在右側台邊。他還是那套黑色的勁裝,身材頎長健碩,肌肉線條流暢,整個人如同一柄蓄勢待發的劍。他腰間佩著一柄古樸的木劍,劍鞘上沒有絲毫裝飾,甚至看起來有些破舊。
秦錚神情冷峻而沉穩。即便面對的是司秋真人那種級別的對手,他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之色。
但宋清和注意到,他的眼睛……不一樣。
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透著一種熾熱的光。那不是戰術的冷靜,也不是對勝利的渴望,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
「這人是個狂熱分子。」宋清和皺了皺眉,低聲說道,「看他那眼神,像是明天就要死了一樣。」
「劍修嘛,都這樣。」蕭清煜聳聳肩,滿不在乎道,「不瘋哪成劍?」
宋清和搖了搖頭,內心重新評估了一下給這個人下藥雙修的可能性。
坐在中間的清玄子用指敲了幾下桌面,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時間到了,開始吧。」
秦臻和對面的司秋真人相互報了個名號。
隨後就沒人說話,場上很靜,只能聽到微風吹動燈籠,發出微弱的吱呀吱呀聲。
秦錚站在台右邊,司秋真人站在台左邊,兩人一動不動,仿佛雕塑般矗立在那裡。木劍垂在他們手側,劍尖微微偏向地面,似乎只要再輕輕一動,就能引發驚天動地的交鋒。
但他們兩就是不動。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場上的氣氛從緊張逐漸變得詭異。
「怎麼還不動啊?」有人忍不住抱怨。
「要站多久啊?三刻鐘了吧?」
蕭清煜聽得心煩,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往身後那人腳邊一扔,低聲罵道:「閉嘴!你懂什麼,這是高手過招!」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宋清和,悄聲問:「你看出來什麼沒?」
宋清和抱著胳膊,目光淡淡地掃過戲台,語氣懶散:「沒看明白,但看得出,兩人都在等。」
「等什麼?」蕭清煜一愣。
「等對方先動。」宋清和低聲道,「他們都想一劍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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