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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弄潮輕輕眨了下眼,垂目道:「守著你。」

「我又不會跑,守著我做什麼......」話語還未說話,就聽顧弄潮補充道,「跨年。」

言霽攥著床鋪的手指顫了下,一股怒氣沒緣由地浮上心間,厲聲打斷道:「皇叔為何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為何選我做你的傀儡,看來你從很早就知道我並不傻,你欺我瞞我,將我的人生搞得一團糟,就沒有半點愧意嗎!」

他氣得眼前發黑,心口疼得佝僂下腰,顧弄潮錯愕地去扶他,卻被帶著怒氣的巴掌狠狠甩在臉上,那張芳華絕代的臉上頃刻浮現出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言霽並沒覺好受多少,打多少個巴掌也換不回他的母妃,他一點也不想跟顧弄潮待在同一個空間裡,掀開被褥就要下床,然而腳踩在地上,卻比煮熟的麵條還軟綿,眼看就要摔下去,被顧弄潮扯著臂彎拉到了懷裡。

「放開朕!」言霽抬手去推,手肘抵在堅實的胸膛,卻無法撼動絲毫,顧弄潮單手就擎住了那兩隻掙扎的手,略微用力,言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就被壓在床上,被顧弄潮死死桎梏在雙臂間。

髮絲凌亂,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眼眶通紅,言霽瞪著他,齒尖泛起鐵鏽般的腥甜,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你是在為當年鎮國王一家受柔然之故,連同幾萬大軍覆滅一事而實行的報復嗎?」眼中浸著水光,費勁力氣才說完這句。

「如果我提前知道這些,定會與你魚死網破!」可是......知道的時候,他卻已經愛上了這個人,他的靈魂猶如被撕扯成兩片,一半深愛著,一半痛恨著。

顧弄潮伸出指腹拂過他眼角的水漬,聲音飽含一種難以言喻的悽然:「無論你信不信,她確實害了皇嗣,打入冷宮,已是先帝對她的仁慈。」

「我沒聽說有哪些皇子在當年死亡,自母妃入宮,也並無妃子懷孕,除了很早前病逝的,皇兄們個個都健在,你叫我如何相信所謂的毒害一詞!」

顧弄潮深深看著言霽,並沒說話。

他未語,言霽也不語,直至子時轉半,新歲的第一刻到來。

一簇煙花升至天際炸開,千萬星點飛濺著散開,將天空照得亮如白晝,爾後如流星墜落,絢爛至極,卻轉瞬消弭。

放煙花的人要想留住片刻的光影,就只能接二連三不斷燃放,一時間天空色彩繽紛,美輪美奐,好似仙境。

在這璀璨瑰麗的光影中,顧弄潮俯身吻住言霽的嘴唇,嘗著他口中的血味,將他崩潰哽咽一一輕撫,在煙花綻放的震耳響聲中,用幾乎叫人聽不見的聲音說道:「如果愛我讓你覺得痛苦,那就恨我吧。」

「臣永遠忠誠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絲絲楊柳絲絲雨。春在溟濛處。樓兒忒小不藏愁。幾度和雲飛去、覓歸州。——《虞美人·梳樓》蔣捷。

第44章

年初朝廷會休沐七日, 這段時間是整個京城最繁華熱鬧的關頭,除卻一些必備人手的職位需要有人輪換著執勤,以及全年無休的宮人。

這段時間木槿愁掉了大把頭髮, 她常見陛下無神地獨坐一處, 一日日得沒胃口,連帶著整個人肉眼可見得憔悴, 之前心頭積鬱也未好透,臉色始終蒼白,還咳嗽了起來, 太醫來看也說的先前那些話,除了讓陛下喝藥, 還叫他莫要憂思過度。

臨出門, 木槿追上太醫問道:「之前不是說喝幾服藥調理就好了嗎,可我見陛下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太醫嘆著氣:「姑娘有所不知, 陛下生的是心病,即使心病,還得自己開導自己, 醫術再高超的大夫也拿之沒有辦法。」

木槿氣得跺腳:「我看你就是個庸醫!」

太醫並不惱, 只是道:「若姑娘實在焦心, 不妨尋些讓陛下開心的事說與他聽。」

太醫走後,木槿暗自琢磨著,如今陛下連攝政王都避而不見, 還有什麼事能讓他開心的。

琢磨了半天, 木槿有了主意,偷偷跑去找了之前教她們識字的嬤嬤, 臨近傍晚才揣著什麼東西冒著紛飛的大雪回到承明宮, 滿宮裡的宮女們看到她猶如找到主心骨, 圍上來說陛下又咳了好一陣了。

推門進屋,垂地的簾幔後,一道人影半倚在鋪著毛墊的坐塌上,聽那聲音似要把肺給咳出來,木槿急急拂開簾幔進去,調整好臉色的表情,露出欣喜的笑容,喊道:「陛下,娘娘給你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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